傅千寻与贺沁兰走在游廊里,一边看春色,一边聊天。
“千寻哥哥,路程遥远,过来一趟是不是特别辛苦?”
“没有,还好。”
“千寻哥哥,我母亲她老是念叨你,还有玉姨。这次知道你要来看她,不知道多高兴呢。”
说着,贺沁兰把他带到了一处清新优雅的院落。
门外两个婢女看到了,连忙打开门帘进去通报。
傅千寻跟着进去后,看到一个温婉的四十许的妇人坐在椅子上,正笑着看着他。
傅千寻行礼:“见过贺夫人!”
“好好,不必多礼,快坐!”
傅千寻在她右手边椅子坐下。
贺夫人看着他,一脸喜爱,“千寻,十年不见了,长得这般英俊了。”
“您身体还好吗?”
“好,托你的福,都好。”贺夫人笑了笑,似又想起什么伤心事,“你母亲去世有四年了,我还时常想起她。以前我们都是手帕交,结果嫁人以后总共才见了一次就......”贺夫人抹起眼泪来。
“娘~”贺沁兰出声安慰道。
傅千寻也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傅千寻站起来,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贺夫人,“贺夫人,这是我母亲临终前要我日后有空一定要当面交给您的。本来早该来了,但是家族中事务缠身,直到今日才有空。”
“哎,莫说这样的话了。你母亲过世,我也不能前去相吊,难为你还肯特意跑这一趟,快拿给我看看。”
傅千寻此次过来,当然不是明晃晃的打着提亲的名义来的,而是打着送母亲遗物的名义。他的母亲和贺沁兰的母亲是手帕交,两人还是闺中密友的时候就约定过,以后要结儿女亲家,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所以17那年出来为母寻医的时候,来过贺府,当时是为贺夫人送生辰礼,匆匆见过贺沁兰一面。那时她才12岁。说真的,真没有什么感觉,那时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只觉得温婉秀气。
回去以后,母亲也问起过,他也无甚特别感想。母亲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小姑娘还小,至少得等及笈吧。结果,过了两年,贺沁兰及笈后第二年,贺夫人就来信了,信中委婉提到贺沁兰自12岁见过傅千寻一面后,总是提起他,前不久为她相看的一户人家,她也不愿意。
傅千寻母亲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可是那时候她已经病得比较厉害了,她问傅千寻,傅千寻也没那个心思,于是就一直没有回应。傅千寻母亲过意不去,去信委婉致歉,叫贺夫人为女儿另择良婿,然而贺府没有回应。后面几年,傅千寻天南地北的到处求医问药,然而他母亲还是去世了,临终前非常愧疚,怪自己拖累儿子,竟不能亲眼看着他成亲,交代他在她死后将遗物转交给贺夫人,再看看贺小姐的心意如何,然后抱憾而去。
傅千寻是孝子,不谈儿女私情,为母守孝三年。贺府知道以后,也没有任何话说。
直到第四年,守孝期结束,贺府又来了信。贺夫人亲写,说院中栽种了他母亲以前寄给她的桃树种子,如今桃树长成,开花在即。
傅千寻一看信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贺沁兰竟然苦等他十年,如今已经是22岁高龄待嫁闺中。傅千寻虽然对她没有情义,但是,一个女孩从12岁等他等到22岁,他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好男儿应有担当,既然人家姑娘喜欢他,他又并无心仪之人,况且还是母亲以前的心意,傅千寻于是才去信,回复会来贺府拜访。
由于他双亲已去,家中又没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可以为他做主,于是他只好请来他最好的朋友燕无音陪他一起,这才有了明都一行。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条手链,红色的珊瑚手钏。
“啊,这是......这是我送她的及笈礼!她竟然还留着!”贺夫人顿时红了眼眶,拿出手帕拭泪。
贺沁兰也红了眼睛。
贺夫人看了许久,擦擦眼睛道:“哎,太怀念与你母亲以前的时光了。对了,沁兰,你带千寻去桃园看看桃花吧,那是他母亲寄给我的种子,我养了十来年,今年的花开得特别好。”
“是,娘。”贺沁兰心中终于高兴起来。
这是母亲给她制造与傅千寻相处的机会呢。说到底,他们才有过一面之缘,傅千寻对她并无情义。不然,也不会让她等这许多年。
她必须抓紧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确定他的心意。
两人走过走廊,进入到桃园。
忽然,傅千寻回头看了一眼,面容警惕。
“怎么了千寻哥哥?”贺沁兰奇怪的问道。
傅千寻扫视了一遍,回过头,“没什么。”
“千寻哥哥,你看,这桃花开得多好呀。”贺沁兰跑到桃花树下,拉下一枝桃花笑道。
她今日本就穿着桃红色的裙子,如今站在这粉红桃树下,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傅千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疏离的笑,他踱到桃林中,仰头去看桃花。
粉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