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迟Jing神正极度紧张,思忖着怎么跟大哥斗智斗勇呢,全没想到他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来,头脑一热,立时便道:“对啊。”话一出口,他便悔了,立刻蹿了起来就要往外跑。
郝哲头痛极了,他揉着绷绷乱跳的太阳xue,叹道:“跑什么,跑能解决问题吗。男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郝迟却无论如何不肯多说了,他甚至捂着嘴摇了摇头,给何齐知道他说漏了嘴,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
郝哲无奈,只好把语气又放缓了些,“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吧,你打算一直藏着?”
郝迟立刻反驳,“他不是小媳妇,大哥,你也别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和爸妈都不会同意的。”他说到这里,突然很失落的皱了皱鼻子,“他很好,你可千万别去找他,我们是不会分手的。”
“呵,你以为我要拿着钱甩到人家头上,让他离开你?我可没那么多闲钱。”
“你不拿钱,还不会拿棍子吗?”郝迟小声抱怨。
“合着在我们好老师眼里,我就是个暴力狂。”
“我没说,反正他人很好,你不能欺负他,他很可怜的。”
郝哲怒极反笑,“可怜?把我弟弟拐走了,还装可怜,你是个傻的吧,被人骗的团团转,小心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郝迟不允许别人污蔑诋毁何齐,亲生哥哥也不行,当即反驳道:“不许你这么说他。”
“不许?凭什么不许?”郝哲也动了真气,弟弟以前是很听话懂事的,怪不得今晚敢连连顶嘴,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郝迟,你三十岁了,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别和那些人瞎鬼混,没得带坏了小远。”
郝迟脸色立变,不敢相信这是大哥说出的话,他怔了怔,又觉得滔天的怒火直攻上来,大声吼道:“什么鬼混,何齐比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干净多了。”
“你!”郝哲被弟弟顶的火冒三丈,一时竟被气懵了。
郝迟上有父母管着,又有哥哥在背后监督,平日里最会察言观色,此刻见大哥盛怒,鼻子都气歪了,他也有些愧疚,但转念一想,又更为何齐委屈,反正话都已说到这里了,他早就忘了恐惧,又记起何齐以前说过关于郝思远的教育问题,心头更是酸涩,冷然道:“怪不得大哥这么急着赶回来,原来真的是怕我教坏了郝思远吧。呵,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再不过问郝思远的任何事情,省的他走了歪路,也学我做个死基佬,将来被人骗。”他这两句话说的很冷静,不乏自嘲自伤之意,显然也是被兄长几句话伤透了心。
郝哲直气的目眦欲裂,似是要抬手打他,却又被他气的手都哆嗦,“郝迟,你这个混账东西!”
郝迟再上前两步,站到大哥身边,浑不怕死的道:“我确实是个混账,大哥要打吗,我受着就是。”
郝哲简直要被气疯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弟弟这么会拱火。
“大哥不打?那我回去备课了,很快就要开学了。”
“滚!”郝哲忍不住也吼了起来。
郝迟冷笑,“我会滚的。”
“你站住。”郝哲喊道:“给我好好在卧室待着,不许出门。”
郝迟不置可否的笑笑,转身出了书房。
郝哲气的胸口发闷,半晌都没缓过来,拿起书桌上的烟便开始抽。
郝迟也不好过,他回到卧室便往床上一躺,接着就听到了手机响,是何齐打过来的。他心里难过,怕被何齐听出破绽,索性就不去接,怎么会这样呢?大哥刚回来,自己就把事情给搞砸了,他要怎么跟何齐说。大哥彻底被他惹毛了,肯定会把事情捅到父母那里去的,到时候又怎么跟父母交代呢。都怪他太沉不住气,他应该听何齐的,徐徐图之,但现在,后悔药是没的吃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郝迟心烦难耐,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觉得天花板都在晃,他随意换了件衣服,拿起车钥匙便准备出门。
郝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桌子上还放了杯咖啡,看他眼下乌青,估计也没睡好,他有些心虚,低声叫了句大哥,便向外走。
“去哪里?”郝哲放下了报纸问。
郝迟不应声,却也顿住了脚步,郝思远疾步跑过来,扑到叔叔身上,“叔叔,今天还有跆拳道吗?”
郝迟立刻向旁边退了两步,“大哥,郝思远的课程我会发到你手机上去。”他甩开了郝思远的胖手,也不看他,迈开长腿推门走了。
郝哲没想到这个兔崽子还真不理会郝思远了,气的把报纸扔到地上去,恨不得把咖啡杯也摔出去。
郝思远一脸茫然,奇道:“叔叔又怎么了,真是矫情。”
矫情?郝哲突然觉得这个评价很中肯。
何齐难得睡了个懒觉,从卧室推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郝迟正半躺在沙发上,他先去倒了杯水喝,才过来问道:“这么早,昨晚喝酒了吗?”
郝迟把抱枕蒙在头上,嗯了一声。
“吃早饭了吗,我去煮点粥。”何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