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焰包围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一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过。程中的痛苦还是一样的。
来不及思考更多,在狭小的几乎没多少空间的地方,林宇之独自在燃烧。
身上的木条渐渐化为焦炭,成灰最后飘散在空气中,与之相对的是林宇之不断再生又被火焰破坏的血rou皮肤。
他勉强抬起胳膊,及其缓慢的往前挪动最后碰着防火的墙壁,一咬牙靠在上面半躺着在无尽的孤独中熬过一次次的皮开rou绽。
代价是大了点哈。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前几年他对诅咒控制还不是很熟练的时候其实是这里的常客来着。
依稀看到还波及到到了个什么人来着的,当时在场的人活的像个人可能只有王龙和一个小女孩。老薛都成树了不是。
林宇之能活那么大,看上去二十来岁似的真不容易。
他现在也没别的事做,总不见得说隔离室能放个广播投影个电影消遣消遣的。要转移注意力只能胡思乱想点别的。能叫人开心点是事情。
沈灵康。
哦,对了沈灵康还在外面,王龙的女儿也没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不会给吓傻了吧?
觉得调查科是个谋财害命的组织跑了啥的。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他那么想也没错,毕竟那个正常组织一天到晚不干正常事的。连名字都是异常事件好嘛。
王龙女儿也是调查科一员这件事可以算得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出生就能在调查科挂号的人编号是127也正常,这不是王奇也比他潘华哥还有其他一大号人先领了号吗。
问题是127这个编号挺特殊。其实不能说编号特殊,说简单点说带她第一个异常的人是096,后来更像是多次出现在096的报告里。
先前说她和096有一腿还真不是林宇之凭空瞎猜。最多只能说人生经历的缺乏使林调查员做出错误的判断。
不能怪他,林调查员对“家人”的认知上还是有点欠缺。通俗点说:吃rou的不知养猪的艰难,坐轿的那晓得走路的辛苦。
有些事经历过没经历过真的不一样。
一般来说吧,没孩子的还真半点体会不到老父亲的心情。
当时,林宇之没细想王可那赌气般的发誓意味着什么,现在有空细想他恍惚觉得那其中包含了极为复杂的情绪。与平时她对大部分事物无所谓的态度全然不同,同时和她对少部分人极强的控制欲完全不一样。林宇之暂时猜不出这背后代表了什么,除了能证明两个人现在关系很差以外,那句话什么都不能证明。
王可除了是一个出色的调查员以外她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起码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这个年级的人,别说是个小丫头,是个小小子心思也难猜。
林宇之不是没经历过二十三岁但他那个年纪乃至现在也没发自内心的希望永远不要和一个相识过甚至是给过指导的人见面。
要找到096王可是不可能绕开的一个障碍。
天晓得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相比之下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沈灵康要可爱的多……不过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好像有点奇怪。
到时候出门会看到谁呢?
不太可能是潘华,王可不会无故来暂代苏然郦的职务。如果苏然郦要离开,潘华不会不跟着。
王龙?倒是有点可能。不过以她的职位好像没必要亲自做这些。
王可如果有事交代可能会露个脸。不过他衣服都烧没了,让一个小姑娘看这么刺激的场面好像不太好。
其他的沈灵康因该没戏,没有特殊授权他都不能单独来这里。
不断再生的组织器官,手脚开始变短了。
对,他不想死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怕疼——虽然怕还是要怕的。打比方就是大部分人会本能的害怕去看牙医。
他怕别的原因。
说怕难免有些夸张,归根结底他是不想面对那个结果。
话分两头,烧到一半的林调查员先撂在这儿暂不用管。
闻着消毒水的味道伴随着莫名不愿意醒来的抗拒,沈灵康还是费力的抬起眼皮,第一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他隐约能感觉身边有人坐着。
“哟,乐仲哥。你醒啦。”是王奇,他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带着耳机削苹果。从小玩刀的孩子去个果皮是基本功,随着苹果的转动果皮从他指缝中垂下,均匀不断直到最后一个收尾。王奇把苹果切成两半,细致的用刀尖把残留的皮去掉,然后挖掉果核,把小的那半给沈灵康:“乐仲哥你想吃什么尽管提。我姐这木鱼脑袋只知道放苹果,我都快吃腻了。你要不要来点蓝莓?刚醒过来你一定想吃蓝莓对不对?”
说了一大通,王奇的重点还是最后一句。沈灵康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晕多久,不至于让人吃腻一样水果。可看到王奇脚边快装满的垃圾桶又有点拿不定主意:“我睡了多久?”
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潘华往他胳膊上扎针。
王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