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天使一样的孩子。”
王龙是这样说的。
林宇之并没有回答，背着他们挥手告辞 。
不是“天使”吗？
切，好像谁稀罕一样。
林调查员坐在副驾驶，漫无目的地转着笔记本。
沈灵康也没料到林宇之会跟来，颇为意外却也没多嘴。他目视前方，专心看路。
应该是专心的吧？
林宇之用视线描摹他的眉眼，觉得他要能用这种表情开小差那沈灵康整个高中就没好好听过课。
“小苏先生之前在和我徒弟有什么过节吗？”沈灵康目不斜视的问，“Q级是什么？理论上职位不能继承，不是吗？”
林宇之一时走神巴掌大的黑皮小本本掉落在座位底下，他也不急着捡。
沈灵康之前居然真在一心二用？
梅林！那副表情不会有人比他更认真了好吗？
心中腹诽，该解释还得解释。
林宇之认命的当一个讲解员：“他们有什么过节我不清楚。不过Q级在异常事件的权利仅次于K。‘queen’——这个代号取自国际象棋。的确，其他字母人都是选拔｜出来的。”选择的范围是他们自己定的就是了，林宇之觉得没有必要的东西不需要说，“但是，Q级不一样。选拔他们基本上是打一架，其他的都是答题再不然顶天是荒野求生。你想，有时候遗传真的很可怕，姓王的打架都是下死手。”
“然后就没人和他们抢了？”沈灵康问。
孺子可教。林宇之弯腰去捞笔记本还不忘对他比大拇指：“小沈老师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沈灵康高中成绩不错，为人开朗随和。不少人问他作业，他也总是耐心的讲解于是人送外号“霸霸”。一开始其实这个绰号还没这样占人便宜，那些十几岁的小孩叫的是“学霸”，后来有个萌妹子爱念叠字老叫他“学霸霸”因为小姑娘可爱引不少人效仿。叫的人多了连“学”字也省了去。
几天前见面林宇之本来也只是想套个近乎。结果他不知道，沈灵康边上有个王可。王可边上有个李桥。李桥平时没事喜欢听相声，贯口快板那是张口就来。
相声听多了就有个习惯——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都叫“霸霸”了，还不“唉”真对不起王可熬夜为她朋友抢的票。
照理说林宇之还算有点年份，对这些个传统艺术的了解应该比沈林康多。
他吃亏就吃亏在当时人的观念上。
消遣娱乐？有数理化好玩撒？
至于林宇之数理化也没学的特别好这一点，先不提。
沈林康垂眸：“不对。”他看上去有些焦虑，“王可这一辈只剩她和王奇。”
众所周知，王奇不擅长打架。这小少爷原本家里叫他去学医结果他上实验课不敢上掐断小白鼠的中枢神经，哭着跑回家，硬生生转系去服装设计专业。
这几年王龙提起她这个侄子没少冷嘲热讽。
王可？王可她自己说了她不喜欢打打杀杀。沈灵康作证，这孩子只是嘴上凶，心比豆腐还软。
此时，乐仲老师并不知道，他心里加特林嘴豆腐心的小徒弟，冷酷无情的提着祖传大宝剑“杀”到会客室，一脚踢翻苏燃祁坐着的红木椅：“喂，燃气管！你终于瞎了吗？”
刀剑无情。只差一点王可就能取了对方项上人头。
王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品着咖啡并不打算发表意见。
“只是用来当挡箭牌的道具，没必要是王龙吧？”王可脸上没有血色，仍能强撑。
“没错。”苏燃祁从地上爬起，无辜道，“我只是觉得王龙女士能理解我的想法。你知道的和那些容易自作多情的傻子相处，还不如找一个聪明人合作。”
王可咬牙切齿的问：“王龙还不够傻吗？”
电话铃打断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王可不悦的接起电话呵问：“谁？”
下一秒剑从苏燃祁脖子上拿开。王可收剑，立正站好。
“是。”
“是。”
“我明白了。”
她板着脸，走出会客室。回家收拾行李。
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吗？苏燃祁。
“王龙受伤勉强还是Q级。另一个Q级你也见过。”林宇之想卖个关子。沈林康直接问：“李梁？”
林宇之：……
能不能假装不知道哄一哄无聊的林先生？
“对。”他最后无奈的承认。
其实不难猜。
沈灵康一共也没见过几个调查科的人。用排除法，也算得出来。
不是李桥，她资历明显不够。
也不是林宇之，不然他那得瑟劲一看就能看出来。
那只能是李梁。
不得不说，明知“queen”的代号取自国际象棋但把它和军大衣配牛仔裤的青年联系在一起还是莫名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