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彼此的关系后又跟宣?腻歪了三日,二十七的晚上,临睡前,在床上,他从身后抱着她说:“明天一早我便会走,你不用担心,就在山庄里待着,该做什么做什么,二十九日晨起就能看见我了。”
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她乖顺地点了头,被他拥着“沉沉”地睡去了。
说是明早,他却是趁着她“睡熟”后大半夜就离开了。她侧躺在床上又假寐了两刻钟,目测他应该不会突然折回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了身。
被浓重的夜色浸染着,静悄悄的山庄里,伊澜小心翼翼地先溜回了拂桐院,半个身子埋在衣橱里好一通收拾,才背着个包袱飘出来。
没毛病,她就是想偷偷去凤凰榭帮一帮宣?,但不能动用浮沉的力量,自己一个人又势单力薄,必须找个可靠的帮手一起才行。
说起帮手,离帆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他是南海武功最好的杀手,又跟她一起去过凤凰榭、熟悉路线和那里的格局,只是那家伙上次就不是情愿去的,再加上又是高职,万一把这回的行动当成浮沉对重霄阁的援助,岂不是让宣?又欠了他们一个人情,不可不可。
这次完全是她自己的行动,不涉及门派,只有关私情,是她为了还宣?的情而迈出的第一步,自然不能动用组织的力量,何况上次行动就连钱的影子都没看到。
咳,要找的能陪她完成此次私人行动的好帮手,就必须是个欠过她很大人情的人,这样她才能厚着脸皮去恳请人家帮忙。
潜进杀手组的院子后,掠过离帆的房间,见到不远处的一抹亮光,伊澜只觉得自己人品炸了,十分窃喜。
这几天几乎没有离开宣?半步,就算是离开,她也没办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提前与人商量好——满山庄都是他的内力,她起一点儿歪心思都会被他杀灭在摇篮里,只能等他走了才行。
好在那人一向有通宵的习惯,这个时候了仍在房间里点着蜡烛看书,不然她就真的要等到天亮,那不知会耽误多少事。
伊澜于是带着诡异的笑容几步掠至了那亮着光的窗口,伸手想敲一敲窗。
结果还没落地,几只捅破了窗户纸的蝴蝶镖就飞了出来,伊澜惊得“噫”了一声,用内力将它们卷入了袖中,怕他还来,便抽出几根梅花针从窗上的窟窿里丢进去。
屋内安静了片刻,窗子完全打开了。
伊澜呼了口气,几步掠至窗前,对上那人略显Yin沉的眸光。
错的都是她,便立刻赔笑:“还不睡呀,再过一个时辰太阳都该出来了。”
他没理她,也没关窗,转了个身走了。
伊澜立刻跳进屋里,才发现他现在穿的是里衣,床也铺好了,应是正准备睡,连忙道:“昭皙,你是不是说过去年我救了你那一次便是你欠我的人情了?”
顾昭皙停住脚步,转身看她:“你要做什么?”
伊澜笑得Yin惨惨:“我知道你最不喜欢欠人情,尤其不喜欢欠我的,这次帮我一个忙,就算还了,可行吗?”
他将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视线最终放到了挂在左肩的包袱上,唇角抽搐:“现在?”
伊澜点头:“现在就走,赶路快的话,到了目的地还能休息大半日,行动是在明天晚上。”
顾昭皙看了她两眼,突然冷笑:“那宣阁主竟舍得放你出来?”
“开玩笑。”伊澜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这不就是趁着他不在了才敢出来的嘛。”
顾昭皙叹了口气,转身背对她:“你出去。”
“好哒,记得带好武器,再带一身夜行衣,我在门口等你哈。”伊澜便默认了他已然答应她的事实,丝毫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跳出窗子后几下就蹦跶没了。
顾昭皙赶到时,见伊澜正蹲着身子抚摸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在摸那只向来高高在上的猫,不由一惊。
饶是他对猫也没兴趣,却是知道这猫在南海的地位是怎样的,更是知道几乎整个山庄的人都拿出了半副家当打一个赌——谁先抱到那只猫,就能得到所有的钱。此刻见着也对猫不感兴趣且没有参与这个赌注的她轻轻松松就把猫摸到了,心中一时竟产生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世事是否总是如此,结局永远无法令人猜到。
就像去年她为了救他而能力失控,他从常青和祭离帆他们那里听说了她的身世后,以为她再也回不到南海。
就像他从未想过像她这样一出生就被上天抛弃的孤儿,终有一日会遇到一个愿意与她相伴到尽头的人。
那猫察觉到他来了,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享受猫背上小手的抚摸。
伊澜把它摸舒服了,就站起身将它抱回窝里,对他道:“走罢。”
今年年初的晋升特训结束后,顾昭皙便成了去年才到南海的新人里唯一一个破格进入十席的杀手。
他的实力众人都有目共睹,甚至已经被内定为了高职、开始参与高职内部的事务,所以很多事都是知道的,比如她的身世、浮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