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一直是极温柔的,虽然不停,但都很慢很慢,也总是浅浅地,以至于那一瞬即逝的痛感早已无法回味。
时而被扣着手指,伊澜便试探地摸了摸他的手背,发现他自己的筋脉几乎要穿透皮肤爆出来,握着她手的力道却很轻,她想,再这么忍着怕是会原地爆炸,于是猛地将身子蜷了起来,双腿也顺势夹紧他的腰身。
原本稳步发展的节奏瞬间被打断,他立时像被吓到一般地僵住,直到意识到方才的石火电光间发生了什么,才微微垂眸,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伊澜咳了一声,抬腿蹭了蹭他,结结巴巴地说:“机,机缘难得,你真的不用那么克,克制。”又小声补充:“以后再想为所欲为,就没有那么多机会了。”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以为她如此打击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会导致他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释放本性,压着她好一顿教训。
预想着接下来要遭的罪,想着想着她打了个冷战,却一直未等到他的审判,只是听见一声无奈的轻叹散在空气中,而后他便离开了她,再将放在床里的寝衣铺开盖到她身上。
伊澜甚是惊讶地睁了眼,见他已然侧躺下来面对着她,伸手一捞让她靠在他怀中,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合上了眼睛:“睡罢。”
伊澜僵了好一会儿,也纠结了好一会儿,面上又红又尴尬,但也没想好适当的措辞,干脆直接问:“你不是要……么,怎么不……了。”
宣?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听了她的话不免笑了,语气遗憾道:“你身子弱,能少费气力便不要多费。左右你我已经完全属于彼此,确认这一点落到实处便足够了。”
伊澜张了张嘴,眼眶瞬间转红。
感觉她放在身前的手正不受控制地抓着他的皮肤,宣?摸了摸她的耳朵,又俯**亲了亲:“不打算赶我走了?”
伊澜吸了吸鼻子,点头说:“我说过,无论怎样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那方才凶什么?”他问,捏了捏她的腰。
她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偏过头去咳了一声:“如果我说是‘欲迎还拒’,你信不信?”
宣?微微垂眸,知道她是不打算再谈那个过于沉重的话题,便也顺着她:“信。”
伊澜松了口气:“那便是。”
他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面上很是自然的眉眼,她嘴上是向他妥协了,可心里真的甘愿如此么?
看来他是半步不能离开他了,免得她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将她抱紧些,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他最后说了一句“我会陪着你”,便不再开口,只当是已经入睡。
她不再有什么反应,只是在他胸前枕久了,眼泪又无法控制地打shi了他的心口。
依如前日夜里做了噩梦,梦中还喃喃着“谢谢”“不见”。
……
对面屋顶上一直死死地盯着伊澜那间房门的三个人,在一个人影潜进去后便松了一口气。
封荷打着呵欠,对两个仍旧警惕认真的男人道:“人来了,放心了叭,回去睡罢。”
常青点点头,余光瞥见祭离帆依然严肃的表情,笑问道:“怎么,还不放心?”
“……再等等。”祭离帆眯了眯眼,“现在去见她说明不了什么,一夜不走才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常青也看向伊澜房间的门窗,若有所思地眨眨眼:“也是。”
“不是罢,你们两个还打算在这里守一夜不成?”封荷的呵欠被惊了回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俩。
祭离帆挑了挑眉回看她:“这就受不住了,塑料姐妹情还真是不假。”
“我呸,人家两个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宣阁主要是真的在知道了澜澜的身世以后转头离开,你还能打他一顿不成?”封荷无语地看着他,又补充说,“你够得着人家么。”
祭离帆似乎被呛了一下,倒是常青笑着看向她道:“看来你是对宣阁主颇有信心。”
封荷轻笑:“既然他都已经当面跟首领说放下了澜澜的过去、执意要娶她为妻,堂堂正派掌门,还能说话不算话?”
祭离帆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掌门?现在叫他‘阁主’只是客气客气,这掌门之位最后是不是他的还未可知。”
常青也有些不确定地道:“他在同意帮助首领完成大计之后,提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将伊澜正式许给他做妻子,自称皆是‘我’,并未提到重霄阁的字样。首领提出以浮沉的力量助他夺回掌门之位时他也拒绝了,或许是根本不想要那个位置。”
封荷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这些都无所谓,就算不是掌门,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人会是他的对手,澜澜跟在他身边不会受伤就行了。”
常青点了点头,祭离帆亦不再说话。封荷又打了个呵欠,随意地望了一眼下边的门窗:“回去叭,我都能猜到等下会发生什么。”
祭离帆嗤笑:“会发生什么,你倒是说说?”
封荷挑了挑眉,刻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