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左手搭在眉上,右手靠在鼻梁。
透过手与手间细小间隙,凝望着眼前的白——白色的天花,白色的床套,还有走走停停忙碌着的白大褂。
白也凝望着我。
……
2
幽深的瞳色,楼下孜孜不倦的人群言语着什么,黑压的人群摆动着不同肤色的双臂。
——快来吧。我们的动态须你点缀。
我来了。
算个英雄。
3
毕竟7楼坠下也没能取我性命。
我该高兴的,可我必须高兴。
“#A大名校同性恋讲师坠楼,疑搏热度#”
算什么道理。
狗屁模样地搞笑着。
红了的血染了黑白,我问: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亢奋地回答着——它即是黑,它即是白。
有头者即黑白。
4
我是被唾弃的,连累着他。
断头的女孩与断头的男孩。
凑在一起显现成有头者。
什么是有头者?
没人能接。
5
断头女孩是从读A大的小人物。
当然是谦辞,A校榜的前三总会篆刻她名字。
唐乐,很好听也很甜的名字。
不算颜值太高的人,大众脸上并无杂质。
笑起来带着浅浅的梨窝,不像平人所说有梨窝的人笑起来很可怖。
带点rou的脸儿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弧。
她说:爱笑的女孩总会有好运气。
6
男孩是天生的断头,180的身高,平淡的寸头,性格开朗。
男孩是球场的场控,可是不常打。
如果当年你去A大刚好凑到课间,坐在石椅上托着腮看着球场傻笑的少年多半是他。
温故刚打完球,男孩对着温故傻笑,他说:“我们会在一起吗?”
“会的。”
温故捧起男孩的脸当众亲了亲,身旁的有头者惊呼着,解开手中的水泼了过来,温故抱着男孩,想把男孩往怀里塞,缩成一团护着。
男孩抹了抹温故脸上的水:“哥哥…”
“没事的。”
男孩直接把头抬起来,咬着温故的唇,用力,撕开了一个口子,信誓旦旦:“哥哥,是我的。”
男孩把自己的唇递到温故牙上,狠狠地:“我也是哥哥的。”
男孩示意。
温故笑了,揉了揉男孩的头:“我怎么舍得。”
揉开的水洒在了男孩的眼睛里。
生疼。
男孩看着眼前的温故,手里的女伴是不折不扣的有头者,校园论坛公开批判他的人。
温故看着男孩。
“决定了?”
“嗯,你要喜帖吗?”
“要啊!必须要呢…”
不是说好了吗,要是和对方结婚的人不是对方,就在婚礼现场诉说在一起的爱恨情仇。
婚礼我去了。
果然,新娘子除开成见来说,很漂亮,白色的婚纱点缀着有头者的美与幸福。
我忘了,温故从来没说自己是断头。
可爱的宣仪诉说着可爱的宣词:“请问新郎,您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新娘a女士为妻,无论今后疾病健康、贫穷富贵,一生一世直到永远吗…”
新郎温故直接打断他的话:“我非常愿意!”
…
“哥哥,我们会在一起吗?”
“会的。”
会吗?
你抢着说你非常愿意呢…
我还怎么能诉说我们的爱恨情仇…
可能这是乐稀最最狼狈的一次。
好像也不是,他一直狼狈着。
乐稀很坚强的。
温故说他非常愿意的时候他没有哭。
新人交换戒指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哪怕戒指是他曾经跟温故一起去选的,最后因为没钱疯了般逃走。
看着曾经的男孩为眼前的女孩戴上一样的戒指,乐稀拿起眼前的酒细细品味。
新娘走了过来,乐稀有点憋闷。
新娘拿起另一杯酒。
双杯碰撞发出刺耳声响。
“谢谢你能来参加,当年,对不起…”
“没事的,我知道你只是喜欢他。”
“谢谢。对不起…”
“没事的。”
…
乐稀想自己肯定特别坏吧,连祝福都没给就跑了出来,眼睛干涩的,还是没有哭。
出来的时候,新娘还喊了一声“注意安全”。
多好的人啊。
是自己错了吧…
幸好没有冲上台。
眼泪砸在心脏。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