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都来了多少年了,你还没看够啊!”那老板娘扯着老板的耳朵把他揪回了店里。
这一大早的,我正从小院儿出来就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诶,白老板,早啊。”那老板打掉他媳妇的手,冲我傻笑了一下。
我露出一个职业性假笑,道:“二位早。”
“哼!”那老板娘狠狠地哼了一声,正巧她儿子女儿一道走了出来。要不说遗传是门玄学呢,他儿子跟他爹一模一样,闺女倒是像极了娘。不是说长相,是说性格。
那老板的儿子长得本来不傻,结果露出了一个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傻笑,冲着我露着八颗倍儿亮的牙道:“白姑娘早!”
“公子、小姐早。”我觉得我的眼皮开始跳了,表情要崩了。
“哼,狐狸Jing!”那小姑娘小声骂道,跟她娘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我听了倒是完全不生气,毕竟,我确实是只成了妖的狐狸,她这句话……完全没毛病。
“怎么说话呢!”倒是她哥为我鸣不平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这个时候能闭嘴,让这个毫无意义地互道早安环节早点儿结束!还我一个安静的早晨吧!!!
“我说的不对吗!?之前就听说她从外面带回来个儿子,结果见到修仙的大人物就把孩子往人家手里塞,最后被人带走收了做随从。这如今才过多久啊!就又从不知道哪里捡回来个小乞丐。也不知道是勾搭了多少男人,看着年纪轻轻,儿子可真不少!”这姑娘声音尖声尖气的,本来正常说话的时候觉得还好,如今一喊,听着着实难受。我也实在是懒得理她,毕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闲话,听完了又被她自己给加工成了这么个版本。人嘛,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多说无益,我耸了耸肩膀,准备回楼里歇歇,吃个早饭。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吗!?”没想到这姑娘是真不知道见好就收啊,还在那边狂吠。如今时间也不算早了,街上或多或少的有了几个早起的行人,大家都是住在这附近的,都是熟人,对我印象自然也都不错。一大早就听这姑娘站门口喊些个闲言碎语、污言秽语的一个个都皱紧了眉头,悄声说着她的家教问题。
“混账!”那老板大吼了一声,把他女儿拽到后面,冲着他娘子吼了一声“你是怎么教的!说的都是什么话!”说完,冲我露出了一个狗腿子的笑,道:“婆娘没管教好,净说疯话,白老板莫怪,莫怪。”他儿子在一旁跟着连连点头,看得旁边的母女俩倒竖了眉毛,瞪着我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了。
“女孩儿还是要有些教养的。不过,无事,街坊邻居的,再说,她还是个小孩子嘛。诶,沨泠失言了,失言了。看着,小姐也有十七八了吧。那可不能说是小孩儿了,这再不嫁,怕是晚了呢。夫人,附近有个媒婆,有名的紧,得了空去给小姐找段姻缘吧。”我挂着快要消失不见的假笑抚了抚衣袖,便往里走,便装作无意地回怼了那姑娘一句。毕竟,她既然都骂我了,礼尚往来还是要有的嘛。我很有礼貌的。
“你!”没等那妇人说完,一把带血的大菜刀从酒楼大堂飞了出来,“哐”的一声钉在了门框上,吓了我一跳。当然,也吓了对面的四人和街上正好路过的行人们一跳。
“你刚刚在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薛洋满手是血的从后厨走了出来,几步走到我身边,弯腰把带血的菜刀拾了起来。也许是扔的时候用力太大了,拔刀时,还发出了“咚”的一声,吓得对面的母女俩一个激灵,差点儿没坐地上。
“姑娘,买了人家的酒还死命兑水抬高了价卖也就算了。这买完酒就骂老板是个什么道理啊?”一向不参加这种争斗的孟瑶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突然出了声。街上的路人听了这句话都纷纷停了下来。孟瑶在我不在的时候确实负责过卖酒,他人又乖巧伶俐,很招人喜欢。所以这句话一出,大半的人都信了。
有时候谎话说多了也成真,更何况孟瑶说的是真的呢。街上都是在一个镇上住的,不住镇上,住再远些的也都是夔州的本地人,谁不认识谁啊。这下好了,她们由一个事实引出了另一个事实,如今还不要命的再次强调一遍自己说的事实有多匪夷所思。
“狐狸Jing!”那姑娘何时见过这阵仗,狠狠一跺脚,又骂了一句就踉踉跄跄地跑回楼里去了。薛洋听了眉头一皱,顺势又要举起手里的刀,被我按住了。看着一旁同样皱眉握拳的孟瑶,我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散了吧,散了吧。”我秉承着只要脸皮够厚,生气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在这种尴尬时刻装起了好人。“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呢。”我顶着一张看起来也就比对面那家闺女大个四五岁的脸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直接封死了对门想洗白的路。
“哎,白老板,您就是脾气太好了。这种人啊,就该给些教训。”哎呀呀,总是有人这么配合。
我想着摆摆手,领了俩大儿子回店里去了。
进了店,我把两个小鬼头领到后院儿我们店里店员吃饭的地方,拿了一盘梨糕、一盘桂花酥,又一人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