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似乎第一次见面吧?谈心什么的似乎不很合适啊。”方飞雪手上一顿,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其他的神情,只是默默把桌上的饮料杯托在眼前,晃荡着在玻璃杯中叮当作响的冰块,深红的饮料隔住了对面渡我凑过来的脸。
那双黑色眼睛透过冷凝的水雾显得晦涩而模糊,识相的话都知道这是一种拒绝。
然而渡我并不很在意这冷淡的态度,也只不过稍微坐回去了一点。她可爱的笑脸在水体的折射下看起来显得有些扭曲,对方飞雪道:“别急着拒绝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多听一些意见也是必要的历程,何况我看得出来,你啊~似乎和我以前差不多呢。”
谁tm和你一样了,我又不是变态。
“我还在等人,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你不走我走,方飞雪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渡我应该不至于放着死炳木不管在这里和她闲扯,所谓很像的理由谁信谁天真。方飞雪感觉对方在谋划着什么,虽然她并不知道具体缘由,可这不妨碍她知道呆在这里是一个错误的选项。她确实大多数时候不很聪明,所以她总是愿意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去行事。
“啊,你果然在等人啊,可是你等的人真的需要你吗?”恶魔轻声在她身后低语了一句咒语,让本已经推开店门的她硬生生收住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
她无声的凝视着渡我,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质问。
“欸嘿~”看着止住脚步的方飞雪,渡我突然捧着脸笑了起来,她在座椅上歪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享受着阳光悠悠说道:“原地干等着被给予爱,可是最蠢的行为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 何 人有义务需要你哦,他们也没有义务给予你你所渴求的那些感情。”
“……你似乎有些多管闲事。”
“哎呀,我哪有,人家可没这么多的闲工夫。只不过看你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太可怜了点,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而已。”她突然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是一番好意被冤枉了一般,“难道你的同伴没和你说吗,你这副样子可怜巴巴的欸。”
方飞雪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听这个女疯子接下来的话,她就像那些所谓的星座预言一样,在不断的以范围性的概括语言试探自己的弱点,等着自己找着合适的点主动往上撞。可是她控制不住几步直接走到她面前,那些她自以为可以忽视的情绪在些微的刺探下如同雨后的藤曼般疯长,最后突破唇关,化作足以杀死自己的利剑交予对方手中。她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没有理会路人惊讶的目光,低声说道:“我会变强到他们需要我的。”
真的吗?他们也很强,有什么理由再需要一个锦上添花?她心中有个声音发出疑问。然而这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该在现在细想,错误的对象,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思路。她的另一只手扣住木制的椅背,用力到指节发白。
渡我因为死炳木给的照片才留意了一下这个人,本以为套话会费一番功夫,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情报。“啊呀,不被需要吗,看起来雄英那边可能发生了点什么情况啊?”她看着莫名有些激动的方飞雪想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可不是强或者弱的问题啊,就像你身体里流动的那些血ye一般,得看是不是必需品……”她的指尖很凉,在方飞雪手腕的静脉处划过,激得对方猛然抽回了撑在桌子上的手,“有些血放掉一部分也不会有问题,再多一点也只是虚弱一阵子,呐,但是再多一点就会死掉哦。你会是他们最需要的那部分血ye吗?还说最多就虚弱一阵子啊。”
“……”什么鬼比方。
“所以啊~舍弃掉那些没用的情绪吧。感情什么的,你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罢了。”渡我舔了一下小虎牙,娓娓低语道,“去遵从心中的愿望吧,那才是你想做的、需要的东西。”
“另外这个蓝发带真的跟你很不搭,算今天说话的缘分吧,我很高兴~这个我原本买的发带就给你啦!”渡我很开心的解掉了方飞雪那条难看的蓝色发带,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深红色的给她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留有一定思考的余地才能使枝叶长出更多意料之外的果实。
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也许已经离开了很久。然而方飞雪并不关心这个,她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坐在位置上凝视着杯中半满的深红色ye体,就像在审视着自己于人们心中的比重。那些恐惧、责问、欢笑,以及……不知所谓的徘徊。
剩余的冰块在她的掌中融化,带走了她手心的温度,只剩一片粘腻的冰凉。
然后她端起冰块化尽的常温饮品一饮而尽,过分的甜腻化作溢满口腔的苦涩冲进咽喉,久久徘徊在唇齿之间。很快商场就发出了公报戒严,说是有恐怖分子活动的踪迹,方飞雪本想作为群众被一并疏散离开算了,事后大不了群里回个消息,可是她在安检处遇上了A班的同学们,作为目击人的相关人员被一并留了下来。
“欸,飞雪桑,这个深红色的发带还挺适合你的啊,新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