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列寺蒂诺关上房门之后的一会儿勇利还是站在那里,知道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反手关上了门,他的脸上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阴影。
交流一次而不是总看到他把话说一半又咽回去。他就像之前离开宴会时候那样松松垮垮的笑了,切列斯蒂诺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拍拍他的后背,像老年人那种,当然勇利不会那么说出来伤人心,那是长辈的手。“什么都会过去的。”
他停在他的床前面对着维克多尼基福罗夫止不住想笑,掺杂一点点的得意,他对面的床上正坐着全世界瞩目的、漂亮的、虽然现在也是满身酒气但是这依旧没有办法阻挡他自细胞核中释放出来的魅力甚至他此时有些凌乱的头发反而让他原本正面的形象染上了一丝叛逆气质。他想起来维克多以前有过的一个节目,是在他十九岁时候的一场表演节目,没有多余炫技的四周跳,他印象很深,那套节目在歌中的一段痛彻心扉的感伤里他使用接连不断交叠着速度不断加剧的辗转接续步用以表达那种情感的无处可归无以宣泄的纠缠。在所有动作全部静止的时候他看到了这样的一个维克多尼基福罗夫——美丽的破碎,和那些破碎边缘闪着锋利棱角的野蛮。那一切都很单纯,因为悲伤而变得敏感变得非常的任性,这一切让那时候的他觉得有些害怕。他对于维克多尼基福罗夫的印象是从他每一个节目里所得知的,那一切都很破碎,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完整的维克多尼基福罗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说实在的,把他骗回来之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们相视而笑。
“早点休息,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他想这次应该是他转身离开了。
维克多尼基福罗夫坐在床沿边上歪着头对他脸上那点点的忧伤感到不明所以。他很好,他把世界五连霸赢到自己的面前来了。他心里面默默地对切列斯蒂诺说抱歉,但是他不愧疚。这绝对不是错误的。
维克多看着他的脸现在才想起还有眼镜这档子事。
起初他看得非常入迷并且不时地的起哄吹口哨,所有人也兴致极高的起着哄,但是渐渐的不对了。当勇利脱掉衬衣当贾科梅蒂脱到只剩内裤,这像是某种趋势的引领四周的人在卸下,一种类似于喷在衣领耳后手腕上的尾调为麝香一类动物性气息、他们本身的气息被暴
房间布局进门右边就是浴室洗手间因此有大概两米的走廊通道。他走进去,房间的全貌在他赤裸的脚前展现了出来。
“勇利。”他招招手但是对方近视看不清楚不知道他想干嘛。反正最终结果也没差,勇利把脸凑过去想看的清楚一点给了他把眼镜亲手物归原主的机会。距离那么近的去看尼基福罗夫的脸有一种被光晕照射的晕眩的感觉,他下意识低下脑袋眼睛迅速挪动躲开但是立刻又转回来小心的瞧着尼基福罗夫“谢谢。”
他回转身看到他的学生激动的喊着“我、我!”他说不出来!心里有一万种形容词但说不出他们所指的同一个含义。
“你很好,勇利。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切了斯帝诺!”
时间稍微回到之前宴会上,勇利从钢管上翻身下来完胜克里斯多夫贾科梅蒂,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四周空气的变动直愣愣的望着维克多想要说什么但是气息还没有调整好,与此同时维克多已经注意到贾科梅蒂向他打了个手势。他十五岁的小师弟已经被同门的米拉小姐带离了现场,简单的来说他在这里完全就是在等他们结束。维克多觉得自己有责任看着勇利,因为勇利无时无刻不在钢管上的反转中寻找他这个定点,他简直觉得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勇利一定会晕眩地从钢管上翻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切列寺蒂诺张口,就在这一瞬间他嘴里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来的话就在那一瞬间在他毛躁的高低起伏的心里面落定了下来。
勇利皱皱鼻子,这似乎对他来说有些难“额嗯……没有注意呢,反正从钢管上下来之后就被……人立马带回来了。”他挤弄着太阳穴看起来酒精让他晕乎的可以。
[教练是什么?]
“是的。我们还有明天。”
这听起来让人很怀疑“啊,是吗?”
“我讨厌被人谢谢我该做的事情呢。”他故意用有点生气的小调,勇利立马紧张“那、那……那……”维克多直接拉起他的手他一下子连那个唯一的发音都说不出来话了,“那么勇利,告诉我,请你告诉我要我为你做什么?——让你未来的教练为你做什么才好?”
好吧,警报已经过去了,他轻松的问“告诉我你是怎么回来的?”
“是、是的。”他的学生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可靠。切列斯蒂诺看得出来他的学生不太想继续讨论下去。他的学生看起来不坏,或许现在不陪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花样滑冰这种运动无论多少次选手推开边缘栏杆将自己推上冰场中心的那一瞬间无论看多少遍都悲壮又孤独。他是他的教练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学生有多么的脆弱但是他更加清楚自己的学生的那种仿佛赤足站在玻璃碎片上面的那种坚定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