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还在跟他置气,愤恨地咬下半个饺子,起身盛了一碗饺子汤递到了那桌。
月初还在听院长训话,突然一碗冒着热气的饺子汤放到了他眼前,一抬头,正是支支吾吾还不愿理他的南曲。
院长不乐意喊道:
“南南怎么就给你哥盛啊?”
“我......您又不胃疼!”南曲心虚地说完,转身走掉。
月初高二那年夏天贪凉吃坏了胃,后来休养了一阵倒是再也没犯过,院长只当兄弟俩感情深,拍着月初说道:
“你这孩子十一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那天南南去火车站等了你一天呀。”
月初沉默地盯着那碗饺子汤,就像南曲送他时一般,所有的话都咽回去,只给他长长久久,沉默的注视。
“那孩子把那天所有的列车时刻表全问了一遍,一回来就进屋看书,我估计也是想你了吧,毕竟从小就没分开过。”院长继续道。
“你没有回来。”
月初突然明白了这句话,心中不愿意思考的烦闷涌上来,干脆灌了两口酒。
除夕晚上市里有烟花展,院里小孩子多不方便去,院长便让人们都去天台,也能看得清楚。我也许久没见过烟花,虽然这里皆是幻象却少了很多寂寞,南曲也是,盯着小时候的世界出神。我不愿打扰他,转而给苏杞介绍起这里的风俗。苏杞听完点点头,摇着扇子问道:
“像这样吗?”
下一秒,不远处的天空中骤然开出一朵灿烂的花,孩子们喧闹起来,大人们只得裹好他们的衣服笑得一脸无奈。
在水月我不曾见过烟花,苏杞似乎也十分新奇,眼睛里照映出不停绽放的烟花,最后隐隐现出些水光。
我惊讶,只听他道:
“许多年未见了。”
苏杞看向我,笑着说:
“我是要说,新年快乐吗?”
月光照耀出他干净的面庞,我竟怀念起此时的感觉,放若多年前曾见过一般。
“新年快乐!”我笑着回道。
月初走近扒着栏杆的南曲身边,递给他一包糖。南曲沉默接过,月初又不甘心道:
“你准备考哪个大学?”
南曲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倒是把月初吓了一跳。
“哥。”南曲久违喊出,月初当即欣喜应声。
“新年快乐。”南曲迎风眯着眼说道。
“新年快乐。”
月初此时突然觉得畅快。
“过新年真好啊......”月初低声感叹道。
月初难得有了好心情,寒假里几乎整日陪着南曲,南曲自然高兴,写作业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南曲自小学习也不算差,月初乐得弟弟认真,自己偷偷出去买了两张市游乐园的门票,回来时正好看到陪着院长喝茶的王艺致。南曲坐在院长边上,时不时冲她笑一笑。
南曲听到声音,一抬眼就看到月初手里举着两张票,他默不作声地垂下头,笑意也僵在嘴边。
月初下意识把票藏起来,皱着眉问道:
“你来干嘛?”
王艺致嘴一扁,委屈地看向院长。
院长笑着拢了拢大衣,慢慢说道:
“人家姑娘特地来找你拜年,你瞅你什么态度。”
“就是,”王艺致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南曲的头:
“不带你了,我和南南玩去。”
月初看向南曲,半晌憋出一句:
“随便吧。”
南曲喝了口茶,笑得十分乖巧。
南曲市的游乐场有些年头,虽然定期有人维护但机器上难免斑驳,铁锈被密密麻麻的涂鸦遮盖。南曲倒是有些局促,王艺致倒真如大姐姐一般照顾他,甚至在他拒绝好几次后仍毅然决然地塞给他一支棉花糖。
春节刚过,园内几乎到了人挤人的地步,两个人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坐上了摩天轮。王艺致摸门摸出一手灰,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白色羽绒服,南曲只好从包里掏出shi巾递给她。
王艺致擦着手赞扬他:
“南南果真和你哥说得一样细心。”
南曲笑了笑,问她:
“姐姐和我哥在一所大学吗?”
“对啊!”王艺致看着他歪了歪头,笑着说:
“我喜欢你哥哥。”
南曲似乎也没想到她如此坦诚,一时间脸上的笑意下去大半,维持在一个略带尴尬的表情上。王艺致仿佛看不见,依旧笑着说:
“而且我相信你哥迟早会喜欢我,你觉得呢?”
南曲面上渐冷,漠然道:
“我不知道。”
“总之,他也得喜欢女生对吗?”
南曲惊异回头,对上她仍盈盈笑意的脸。
王艺致笑得格外温柔,她甚至上手摸了摸小南曲的脸,说道:
“南南也很喜欢你哥哥吧?”
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