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山更幽,清新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只想窝在被褥中贪睡。
姬云霓推开窗扉,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辰时初,学海无涯这个时辰已经是比较晚的了,大部分勤快的学子都已经起床自发去做早课了,当然啦,也有爱睡懒觉的,典型者就譬如忧患深,从未做过早课,没到巳时绝不起床。
“啊,云霓,什么时辰了?”姬云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被窝里翻了个面,迷蒙着双眼,看了一眼泛白的天空,重新窝了回去,被子裹得更深了。
“噗嗤,真该让叶沧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姬云霓推开窗后,就又坐回到床边,耐心地缕了一下姬云裳露在被子外边有些打结的发丝。
姬云裳的头发真是美极了,冰凉如水,光滑丝柔,有如最上等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快些起来吧,忘了今天要和玄君学武学了吗?”姬云霓轻轻摇了一下姬云裳,让她赶紧起来。
“哎呀,昨晚回来的太晚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姬云裳的小脑袋都已经埋到了被子里,眼睛压根没睁过。昨晚她与叶沧澜“谈情说爱”了好久,到子时末才和叶沧澜回来,依依惜别,那时候姬云霓早就躺床上睡着了。
“噗嗤,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窗外一声轻笑,姬家两姐妹都吓了一跳,惊得有如两只竖着耳朵的小白兔,姬云裳更是直接睁大了眼睛,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满头的乱发真是如鸟窝一般,不能看不能看。
“玄君,非礼勿视啊。”叶沧澜拽着流照君守在窗外,不让他继续待在窗前。刚刚他俩走过来,正好透过窗户看到姬家两姐妹,尤其是他,更是看到了姬云裳现在绝对乱糟糟的样子,脸烧得红彤彤的。
知晓了是熟人,姬云裳就放下心来了,重新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无所谓的,我昨晚没换衣服就睡了,就是头发乱了些。”
“云裳。”姬云霓轻嗔了一下,哪有邀请男子入闺房的道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对女子的名声真的十分不好。
“哎呀,怕什么?从前也不是没有男生进入女生宿舍的。叶沧澜是我情缘,我不在乎,玄君更是个小孩子,担心什么?”姬云裳悄悄翻了个白眼,觉得前世姬云霓也没像这样抱守啊,怎么这一世变成这样一名大家闺秀,谨守闺阁礼仪了?
“咳咳,我声明澄清一下,别看我脸嫩,其实我早就成年了,现在也快五十了,确切地说,已经奔六十了。”流照君笑嘻嘻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带着少年天真的气息,很难让人相信他都快一甲子了。
姬云裳自然也不相信,惊讶了一下,坐了起来:“居然这么老了?那沧澜呢?”
“当然五百……”还没说完,嘴快的流照君就被叶沧澜捂住了嘴,但说出去的话已经透露了年龄,收也收不回来。
“什么?沧澜都五百了?那岂不是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姬云裳一身乱糟糟的衣饰,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跑到窗边,探头出窗,看向两人,一脸讶异地看着叶沧澜,身后的姬云霓想拦都拦不住,只能无奈地叹气摇头。
叶沧澜看到姬云裳如三月桃花般的容颜,好奇惊讶地看着自己,脸上才消下去的红又一次漫上脸颊,连耳朵都烧红了,连忙松开捂着流照君的手,连连摇头摆手,连说话都结巴了:“没,没什么。你,你快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咦?那不是老牛吃嫩草?”
姬云裳的一句话,让叶沧澜大惊失色,赶紧上前一步,想要解释:“你听我说啊,虽然我是五百多了,但先天不记年,一千岁的大有人在,我真的还是很年轻的,年岁真的不能……”
叶沧澜还没解释完,那边的姬云裳就已经笑得趴在了窗沿上:“你急什么?就算你是个千年老古董我也喜欢你啊。”
“云裳……”叶沧澜顿时被感动了,情意切切地看向姬云裳,两个人眉目多情,含情脉脉地对望,让一边的流照君和姬云霓都抖了一下,噎得慌。
“咳咳,你们还是进来吧,秋露重,进来暖和一些。”姬云霓打断两个人的“天荒地老”,真是没眼看,还是让他们进来吧,省得在外边丢人。
流照君一进来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而叶沧澜则毫不客气地跑过去,在梳妆台前帮姬云裳画眉戴首饰,真是“妆罢游鱼飞雁醉,江山谁与争明媚?”
两个人在那里“这个好不好看?”“这个配极了。”的话语中谈情说爱,姬云霓和流照君就在外间一杯一杯安静地喝茶吃点心。
等一切都打点好,都已经是辰时末了,忧患深都要起床了,姬云裳和叶沧澜才弄好一切,姗姗来迟。
“好了吗?我茶水都喝了一肚子了。”流照君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一到一起就是各种秀恩爱,时间对他俩来说就是特别快,没半点概念。
“好了好了,今天两个姑娘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叶沧澜恋恋不舍地松开拉着姬云裳的手。
“什么时候去提亲啊?你们两个还是快点成亲吧,别祸害别人了。”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