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很久,“大王叫我来巡山”巡了三遍了。最终在第四遍“巡山”的时候,贺新不耐烦地接起:“最好有正事儿,不然能死你。”
“……”对面沉默了三秒。
“那个……”对面传来有些犹豫的声音,“李乐被陈哥教训了这事你知道不?”
“嗯。我干的。”
“卧槽我就知道!”对面瞬间提高了音量,“你搞事情啊,李乐说要揪出那个通风报信的,然后暴打一顿。”
“让他来呗,又不是没打过。”贺新搓了搓手,“挂了。”
“喂……”
今天是个大晴天,天气真好,空气新鲜,润红的骄阳为晴天添增了一抹色彩。
如果这不是去学校的路上的话。
慵懒的天气就该慵懒地睡觉。
烦。
不一会儿,“A市三中”赫赫出现在贺新的视野里。
踏进学校大门,顺着一条柏油路走,向北,来到了教学楼。这是一座别具一格的四层红楼。
贺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单。
贺新……高一(7)班。
贺新啧了一声没说话。沉默地走上了楼梯。三楼左数第三间,嗯,班牌在呢。
贺新推开后门,教室里有许多人。
三俩女生堆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前面一个男生搂着另一个男生的肩膀,朝外走去;更有几个男生堆坐在一个角落,围着一张桌子,盯着手机屏幕不知名的视频,不时发出唏嘘声。
不用想也知道在干嘛。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真是会Jing虫上脑。
贺新皱着眉,往最后一排外头一个座位走去,拉开,坐下,拿出耳机,戴上,头一撇,与此时聒噪格格不入。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老妈在厨房里揉面粉,老爸在旁边打下手,姐姐在客厅里哼着“饺子饺子”歌,他晃着小脑袋钻进了厨房,好奇地往面粉团里吹气,瞬间,他的脸变成了白脸,意外来得太突然,顾不上了,老爸老妈没太憋住,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随后老妈蹲下来,拿毛巾往他脸上擦拭:“阿新真是个调皮捣蛋鬼。”
老妈直身而起,忽然离他越来越远,他想要伸手去抓,抓不到;拔了腿跑去,爸——妈——
“哐当!”贺新回过神,动了动腿,当他意识到什么时,他忽然转头。
只见一个少年,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透露着不屑而挑衅的眼神,英挺的鼻梁,嘴角微微翘起,菱角分明的轮廓,皮肤倒挺白皙……贺新视线往下,少年的手正握着几秒钟前还被他捂热的椅子,靠!
贺新撑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不爽地说:“你他妈有病啊。”
“这是我位子。”哈?贺新眨了眨眼睛,往荧屏上瞧……
座位表。
贺新顿时无言,虽然是他眼瞎的缘故,但是对方这个“打招呼”且特别欠揍的语气令他十分不爽!贺新可不是什么善茬的主儿,他的屁股可是白白地跟大地亲吻了!
“那又怎样,我就坐这儿。”对方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也没出声,只是跟他对视着,脸上倒是一脸平静,仿佛这位子无论如何都会是他的一样。
把贺新的话,当成笑话了。
僵持了几秒后,一个男生走上来,轻声说:“祁哥……”他刚想说什么,又突然没说了。
只是转向贺新,对贺新笑道:“同学,我叫黎一鸣。你呢?”
“贺新。”
“啊,”黎一鸣转头看了看座位表,“正好,我位子就那个,祁哥旁边,你不介意的话,跟我换吧。”
没等贺新拒绝,黎一鸣就一屁股坐在了所谓“祁哥”座位的前桌。
Cao,原来他座位就在前面啊。
搞几把玩意。
贺新不耐烦地抓了把头发,却正好跟他的“同桌”视线对上,对方挑了挑眉,一副“你看这位子还得是我的”的表情。
得,自己理亏着呢。贺新跨过,坐在了里头靠窗的座位,眼睛却又不自觉地往座位表瞟,刚才还没来得及看,啊……叫祁扬啊。
果然,张扬。
直觉告诉他,祁扬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角色,不过他也没打算去招惹对方,只要对方不招惹他。
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解了一个扣,手捧一本书,身材修长的男人快步走上讲台,大概三十来岁。
他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同学们好,我叫崔文清。是你们的班主任。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哇,我赚了。帅哥老师!”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显然入了这位崔老师的耳朵。
崔老师抿了抿嘴,笑着对那个梳了高马尾的女生笑道:“老师也赚了,谁叫你们这么可爱呢。”
随后底下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欢呼声。
大概除了贺新还一脸平静,哦不,还有他的同桌外,连男生都在起哄:“老师你这么会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