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时间,年关将至,灻山剑派的人虽然平日里勤修苦练,但在这样的日子里也难免放松下来。江黔派了一些弟子下山置办年货,弄得门内的弟子们雀跃不已,纷纷自告奋勇都要接这个任务。
江黔知道,这群小子是在山上闷得荒了,想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也就由得他们去了。
江斐昀许久没回师门,自然也想出一份力。他向江黔提出要下山,江黔自然应允。傅奚慈见状,吵着也要跟去。
“你去做什么?”江斐昀不赞同地皱眉。“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
“为什么!”傅奚慈不开心地反驳。“我去还能帮你的忙,又不会给你添乱!”
江斐昀扶额,他就是怕他添乱。
“我答应了傅前辈要照顾你,要过年了,外面人也多,吵杂纷扰,你若是有什么事,我怕是护不住你。”
什么护不住我,分明就是嫌我麻烦,傅奚慈心中委屈。
“我不用你护着。”傅奚慈咬牙。“我自己也可以保护我自己,更何况我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难道轻轻碰一下就会碎了不成。”
江斐昀见状,头都大了。
“好吧,你若要去我也不拦你,可是你记住了,不要惹是生非。”
“我才不会!”傅奚慈大声喊道,敢情他在江大哥的眼里就是个惹祸Jing。
不过最后,江斐昀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傅奚慈勉强才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们两人前脚刚下了山,慕容齐后脚就摸了过来。
“他们走了?”见房内空无一人,慕容齐向一旁的弟子问道。
“是啊,刚刚傅小少侠吵着也要去,师兄就把他带走了。”那弟子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傅小少侠幸亏是个男的,否则那场面,看起来就像是哪家小姐缠着自己的心上人似的,真真是小孩子性子。
慕容齐想象着傅奚慈纠缠师兄的那幅画面,嗤之以鼻。
傅奚慈跟着江斐昀来灵州的时候,因为赶着回门里,他走马观花也没能好好看看灵州是个什么模样,如今有机会下山,傅奚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次江斐昀领着傅奚慈来到山下的墨央城,同时也是灵州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这里应有尽有,采买年货最为合适。
傅奚慈东看看西看看,表现得真的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可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爹管他管得这么严,除了碧连天,哪里都不许他去。
江斐昀见他这模样,之前的不满一扫而空。也许真的是自己对他太苛刻了,他这般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谁没有个年少轻狂,更何况傅前辈一直娇生惯养着他,性子自然是浮躁了些,他怎么会嫌他麻烦呢。
“想吃什么?”江斐昀看了看日头,他们走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去用午饭了。“这墨央城里有一家极为有名的酒楼,里面的烤鸭和焖豆腐都是我平日里最爱吃的,要不要去试一下?”
“当然!”正好傅奚慈也饿了,一听江大哥说要带他去吃好吃的,还是江大哥喜欢吃的,他就开心得不行。
“那就走吧。”江斐昀笑了笑,时候尚早,他们吃完饭再去采买过年要用的东西也不急。
临近过年的时候,果然处处都是人头,酒楼自然也不例外。傅奚慈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不禁皱起了眉,这样的情况还能有位置吗?
吵嚷的酒楼里突然出现一个秀美的小公子,众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往这边飘来。灵州的地界因为灻山剑派的原因,周边也有一些小门小派,江湖人士自然也占了大多数,这酒楼自然也鱼龙混杂。
只是这毕竟是灻山剑派的地界,一般人也不敢在这里寻衅滋事。
“别担心。”见傅奚慈的样子,江斐昀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抚了傅奚慈后,江斐昀将腰间的玉佩递给掌柜看了一眼,掌柜立马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他们领到楼上一间颇为安静的厢房。
“这酒楼是灻山剑派的产业,无论平时有多少人,总会空出一间留给灻山剑派的弟子以备不时之需。”两人坐下来,江斐昀便对傅奚慈解释道。
“原来如此。”傅奚慈恍然大悟。“这着实考虑周到,也方便了灻山弟子。”
因为他们走了后门,酒楼里无论有多忙都好,他们这边上菜是绝不会慢的。他们才刚坐下没多久,饭菜便都上齐了。
这灵州的菜色跟青州的菜色可是完全不一样,傅奚慈可算是见识到了。他们青州菜以清淡为主,而这灵州菜讲究的是重油重盐,青州菜临近海边,吃的是食物根本上的一种原汁原味。灵州菜的特色,在于它后期制作的酱料,吃不到食物本身的原味,但酱料的调制却是非常独特的,虽然吃不到食物本身的味道,但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江大哥,这些可真好吃,以后有机会,也要带我爹和姐姐过来尝尝。”傅奚慈边吃边道。
“擦擦。”江斐昀见他吃得满嘴油,递了块布巾给他,还真是长不大。“你爹闯荡江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