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的清晨,还带着微微的薄雾,肖站从低矮的院墙上跳下来,正好落在平日里光顾的早点摊旁边。
他打着赤足,衣衫不整,细微的水珠粘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早点摊的顾老头抬头看他,然后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你小子昨夜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肖战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来,斜睨着眼睛,“反正不是去了你家!”
他说完,冲着顾老头做个鬼脸,在铁勺子砸过来之前,赶紧逃之夭夭了。
早晨的小路有些凉,肖战闷头跑地飞快,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肖战不知撞到了什么,然后又被使劲弹了出去。
弹得挺远,重重摔到地上,他揉着屁股爬起来:“哎哟,你没长眼睛吗?“
他边嚷着边偷眼看去,等他看清那人时,便不说话了。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正站在路中间,身材挺拔,脸上带个银色的面具,腰上佩着一把剑。这人气场很冷,冷得方圆几里仿佛都结了冰。
肖战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了笑,他笑得很灿烂,早上初生的太阳也没有他的笑容耀眼:“原来没长眼睛的是我啊。”他说着经过那男人的身边,一股凛冽的寒气逼过来,肖战不由侧过头看了看,男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正幽幽盯着自己,肖战打个哈哈:“再见,再见!”
说完飞快地跑了。
肖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好像从现在起他的人生不一样了,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肖战回到自己家府上,小丫鬟闭月正在大门口焦急地等着,看见肖战匆匆跑来,赶紧迎上去:“我的少爷啊,你怎么这么慢,若是被老爷看见,咱们俩就都死定了。“
肖战拉着她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呢。“
闭月还想说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冒出来:“抓住你了!“
肖战正要回头,就被人从背后搂住了,闭月见了脸色一变,颤抖着声音道:“上官小姐。。。。。。“
肖战笑了笑,拍开那人柔若无骨的手,“你怎么在这?“他慢慢回过身去,对上背后那人调皮的眼睛。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雪白的脸,正是肖战未过门的妻子上官锦瑟。
她上下打量肖战一番,忽的把小嘴一噘:“你昨晚上去哪里了?又一夜没回?“
闭月使劲摇头:“不是不是,上官小姐,少爷。。。。。。晨练去了,对,少爷这是刚刚晨练回来。。。。。。“
肖战却毫不在意的模样,“对呀,我一夜未归,刚回来。“
上官锦瑟瞪大眼睛:“你欺负我,我告诉爹爹去。“
肖战笑道:“我如何欺负你了?“
上官锦瑟红了脸,使劲跺脚:“你如此不服管教,还。。。。。。还彻夜不归。。。。。。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她红了眼眶,闭月着了急,暗暗拽拽肖战的衣袖,肖战却头也不回地进门去了:“欺负你又怎样,你若是不喜欢,大可找你爹爹退婚去。”
上官锦瑟没料到他会如此,登时站在那儿没了主意,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珠子也忍不住扑哧扑哧往下掉。
闭月慌了手脚,“上官小姐,我家少爷大抵是这几天心情不好,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说完,她急匆匆地追着肖战去了。
闭月追上不紧不慢的肖战,愁眉苦脸:“少爷啊,你把上官小姐得罪了,老爷又要数落你了。”
肖战随手摘了一朵花叼在嘴里,笑道:“随便,若是能把这婚约解除了,我还得谢谢她呢。”
闭月叹口气,她知道肖战并不喜欢上官锦瑟,他另有喜欢的人。
两人在长廊里拐个弯,老远就看见肖福全肖老爷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走来。
肖战猫下腰,拉着闭月躲到一从月季花后边,很快,就听见肖福全问身后的随从:“少爷呢?还没起床吗?”
那随从支支吾吾:“少爷他。。。。。。”
肖福全厉声打断他:“以后你负责每天卯正之时叫他起床。”
花丛后边的肖战听了满脸的生无可恋,他很想跳出来跟老爹打个招呼:“老爹,我已经起床了。”
但是他还赤着脚,想来又会被自己老爹好一顿训斥。
那随从应了,肖福全又道:“一大早就没看见闭月那丫头,他们俩每天鬼鬼祟祟,不务正业,改日我得好好说说她。”
闭月吓得吐吐舌头,苦着脸瞧着肖战。
肖战现在自身难保,只好安慰地拍拍闭月的手。
两人待得肖福全走过去,肖战松口气刚要起身,就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肖伯伯,你要给锦瑟做主啊!”
肖战登时僵在原地,后背发麻。
“啊,怎么办,是上官小姐。”闭月也急了。
肖战做出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听过去。
肖福全想是见了一脸泪痕的上官锦瑟有些慌乱,“怎么了,锦瑟,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