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客房复原，谷安昼下楼从曹斌那拿了抑制剂。
走之前，程铭烨四周看了看，在客厅的茶几上看见一个相框，里面是自己十六岁生日那年和方文飞的合照，他叹了口气，和谷安昼离开了这里。
回到沪市，比原计划返回的时间晚了接近一周，王程和何六月在机场接他们。
黄姝把谷安昼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地妥妥当当，没有休息调整的时间，马上复工。
肖远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众人也默契地不提。
谷安昼还是决定找卢风宁谈谈，时间定在后天下班，那天程铭烨和何六月有个局。
卢风宁坐在靠窗的位置，隔着玻璃向谷安昼打招呼。
“怎么了？”卢风宁把一杯热茶推到谷安昼面前，“我们明天就会见面的，研究还没结束。”
“我有问题想问你。”谷安昼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什么，“我看见了一段记忆，里面有你，你叫我小九。”
卢风宁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你只有在蜀市那一次没有做噩梦吗？”
谷安昼点头。
卢风宁：“你明天来研究的时候，栗子也会来试用二代复刻梦境。当然也会让他和你共感一次，获得研究数据。”
“我叫小九吗？”谷安昼问。
卢风宁只是笑，没有回答他。
两人好像在对峙但是气氛并不紧张，最后，卢风宁站起身，说：“明天按时过来，我先走了。”
谷安昼看着他离开，卢风宁没有告诉他什么，也没有否认什么。
他叫小九，是蒋氏集团从小培养的杀手？那他现在为什么是谷安昼，并且拥有谷安昼全部的记忆？为什么没有人揭穿他？
或许，他是谷安昼的同胞兄弟，但是自小落到蒋氏手里，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卢风宁已经知道他能看见别人的记忆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让栗子共感是在帮自己吗？
太多的问题让他无从下手，他好像被谁牵引着正在走向一个死胡同。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里的茶彻底凉了下来。
程铭烨打来电话：“老板，你想吃什么夜宵啊，我给你带回去。”
谷安昼听见何六月在电话那边嫉妒的嘘声，脸上浮现出笑容，语气也柔软了许多，“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吧。我现在没在家。”
程铭烨报了位置，谷安昼离开茶社接他回家。
路上，谷安昼把明天栗子要在蒋氏体验共感的事情和他说了，程铭烨倒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是好事，省了很多麻烦。
“阿烨。”谷安昼开口，“你觉得卢风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铭烨想了会儿，说：“首先他是蒋氏最脑部的那一群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算不上坏人，毕竟当时我们被绑架是他放我们走的。”
谷安昼点头。
“怎么了？”程铭烨靠在他身上，玩着他的手指。
谷安昼摇头。
他觉得卢风宁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应该有自己的底线，不会害人性命。那自己害过人吗，需要把这条命抵给像肖远这样无辜的人吗。他偏头压上程铭烨的头，以命抵命是应当的，但是他现在可能舍不得了。
......
第二天，两人熟门熟路地坐电梯到达蒋氏的研究楼层，谷安昼连连打哈欠，昨晚和程铭烨闹到很晚才睡，身体上倒是通透了，就是很困。
研究部的门关着，里面传出争吵的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谷安昼和程铭烨对视一眼，准备听一会儿墙角。
声音模糊不清，且没多久就结束了，一个长相俊美的Omega怒气冲冲地拉开门，看见站在门口两人，先是一愣，接着微微点头，快步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卢风宁的助理也跟着他跑出去。
“这就是那个栗子。”程铭烨说。
卢风宁也看见了他们，缓和了情绪说：“有些问题发生了分歧，没什么事，进来吧。”
三人在研究室里各自坐下，谁也没说话，直到助理把栗子带回来，卢风宁才站起来，说：“既然人都到了，我们就开始吧。”
栗子面色不善，但还是躺了下来，戴上共感接收仪。
这一次研究持续的时间很长，足足有两个小时，程铭烨有些着急，蒋氏是不是改动了仪器要对他老板有所不利。
天知道只是谷安昼太困在趁机补眠而已，不过这可苦了栗子，两个小时不间断的噩梦，又没办法逃离，只能受着了。
卢风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程铭烨身边，说：“你们确定关系了？”
程铭烨撇了他一眼，没回答，意思是：要你管。
卢风宁还是和煦地笑着，说：“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彼此信任，要相互妥协......”
程铭烨实在不愿意听这种来自长辈的教导，猛地站起身，拖了张椅子坐到谷安昼的床边，看着老板睡觉也能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