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榴只在沪市待几天就要返回T国。
程铭烨把她带去了肖远的墓地，她把一束花放在墓碑前，摸了摸冰冷大理石上的照片，没说话。
“榴姐，你那天去蒋氏做什么？”程铭烨也看着肖远的照片。
“谈合作。”王榴站起来。
程铭烨：“张大佬上面的人应该就是蒋氏，他们估计不会信你。”
王榴风情万种地一笑，说：“蒋氏见多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所有道上的人都觉得我是为了扳到刘麻子和惩罚三心二意的张渊才搞了这一出。任他们信不信吧，他们会有需要和我合作的时候。”
程铭烨点头。
王榴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程铭烨躲开，意思是：这可是你说的要有性别意识。
她只能放下手，说：“但是蒋氏黑白的生意分得很清楚，就我这边用力肯定搞不垮他们，毕竟这么多年了。”
“所以我们就要找他们打着蒋氏集团名号的违法生意。”
“嗯。”王榴想了想，说：“小烨，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和小六月不要参与了，尽早抽身吧。”
程铭烨知道王榴是为他好，他指着肖远的照片，说：“阿远这样，谁都抽不了身。”他没有生气，仅仅是想表达自己的立场。
王榴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摸上了程铭烨的头发，说：“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强。”
......
王榴走的那天，程铭烨，何六月还有谷安昼都去送了。她拉着谷安昼的手，说：“我们小烨就拜托你照顾了。”
谷安昼有些尴尬地被她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托孤，只能赔笑作回应。
程铭烨把自家老板从这个带毒的女人手中解救出来，把她推进了安检通道，挥手向她告别，喊道：“早点追到你老婆啊。”
“臭小子。”王榴笑着说，没有回头。
三人坐回车上，现在开车的人变成何六月了。不出意外地又被堵在了路上。
“你们下周要去外地？”何六月问。
程铭烨：“嗯，蒋氏那边说有什么研究仪器只有一台，在蜀市，不能运输，让我们过去。”
“那我尽快结束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和你们一起过去。”何六月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谷安昼没什么意见，不过倒是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这也算是灯下黑了。
程铭烨也是这样想的，说：“六月你还是别去了，你去敌意太明显了，我们最多一周就回来，你留在这边还可以盯着蒋氏的动向。”
何六月想了想，觉得程铭烨说得有理，说：“那好，但是你们两人去那边还是不行，我提前和蜀市那边的人打个招呼，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也有人能帮忙。”
“可以啊，没辜负何叔把你扔在兵堆里的做法。”程铭烨乐了。
何六月笑了笑，说：“当年肖叔本来准备学我爸，把阿远也弄进去的，还不是他不乐意......”
话没说完，车上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余拥挤行车道上的刺耳喇叭声。
......
知道两人要去蜀市，黄姝提前一周就开始安排种种事情。按照以往的经验，黄姝和王程总得有一个人跟着。
黄姝不乐意去，她这段时间几乎不着家，不是在警局跟肖远的案子就是在照顾住院的肖母，实在想休息就跑到肖远家里去睡一觉。
谷安昼和程铭烨也不想让王程去，他们也没告诉他谷安昼能看见别人的记忆的事情，或多或少心里还是带着戒备的。
“老板，要带一套便携共感仪器走吗？”程铭烨收拾了半天的行李，他舍不得自己的帽子。
“带上吧。”谷安昼沉默了一会儿，说：“记得把那些药也带上。”
程铭烨拍拍行李箱的隔层，说：“放心吧，这我肯定带好了。”
飞机上，和两人一同的只有卢风宁和他的助手，其他研究人员先走了一步，去蜀市提前调整设备。
程铭烨缠着谷安昼问了很多问题，直到确定研究初代复刻梦境仪器的时候也是去了蜀市才放心下来。
尽管把何六月留在沪市的时候他义正言辞，但真坐上飞机，他还是觉得不够安全，蒋氏这么大的一个财团，搞不好买通了一整个航班的人，后面经济舱里坐着的说不定全是死士或者杀手。
在天上的这几个小时安稳的过去了，中间程铭烨还小媳妇模样地给睡着的谷安昼盖上了毯子。
蒋氏安排了酒店和接机的人，何六月安排的人也来接程铭烨和谷安昼。
这人吧，程铭烨也是落地了才知道，是旧识。
程铭烨和谷安昼一人推着个行李箱跟在卢风宁后面，就看见了一张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脸。
“烨子诶！”来人就在接蒋氏的人旁边，身材笔挺，长相俊美，笑着向程铭烨打招呼。
程铭烨冷漠地点点头，准备绕过他继续向前走，被这人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