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安昼十一点开始睡觉，程铭烨凌晨一点入睡。
谷安昼八点都醒不过来，程铭烨五点就醒了。
这就是有没有梦境基因的区别。
所以在谷安昼爷爷关于梦境过分真实的描写被世人追捧之前，谷家人每天都过着“我太困了，我好想睡觉”的日子。
为了多了解老板一点，晨练回来的程铭烨在客厅静音看一部关于灾难时代和无梦时代的纪录片。
他历史学得不好，关于这两个时代知道的不多，不过纪录片确实看得他很无聊，或许多和别人聊聊天更适合他。
谷安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说：“这里不对，我们家不是没去截取梦境基因，是没有截取成功。”
“啊？”程铭烨压根儿没看进去，“您醒了？这才七点。”
“早饭好了吗？”谷安昼因为噩梦根本睡不好，昨晚安神药忘了吃，程铭烨是个新人也忘了提醒他。
“十分钟。”程铭烨连忙起身，按照谷安昼个人生活文件里的内容，这人早上喜欢吃甜的，他只要把刚买的芝士肠叮一下就好。
谷安昼日常揉太阳xue，说：“你多大？”
“二十五。”
“那以后就别用‘您’了，听着难受。”
“好的老板。”
前往心理医生私人馆的路上，程铭烨想着谷安昼的话，还是按捺不住自己，说：“老板我有个问题。”
“嗯。”
“既然谷家一开始梦境基因就没有截取成功，那为什么直到谷老先生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件事情呢？”
“因为在爷爷之前，没有人觉得做梦是一件好事。”尽管谷安昼现在噩梦连连，也没有想过剥夺做梦的权利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情。
“因为做梦是在浪费时间？”
“嗯。”
“那无梦时代的人知道基因不能重新植入吗？”
“知道。”谷安昼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难受。
“那......”程铭烨还想再问，偏头一看，谷安昼又睡着了。
好像是挺浪费时间的，他想。
......
“在你开始做噩梦之前，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吗？”张医生是谷家的熟人了，但是业绩不算太好，还经常被投诉，李若找他也是觉得这人熟识，查得到底。
谷安昼回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他天天两点一线，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听说你停业修整过一段时间，是那个时候开始做噩梦的吗？”
“不是，那个时候就是想休息。”
“方便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忘了。”谷安昼回答得很坦诚也很坦然。
两人就这样“有来有往”聊了接近一个小时，最后像一个西医一样开了点安神的药就结束了。
接着谷安昼要去每月一次联系人汇报。
在谷安昼爷爷那一代，他们确实重见天日了，但是这之后每一个身上带有梦境基因的谷家人都被安排好了人生轨迹。
或许是一种安抚心理，与联系人的会面总是在令人放松的环境里进行的，比如这次就在一家只做间休餐的餐厅里。
因为没有梦境的人只需要休息四个小时，醒着的时间多了，饱腹的时间就相对缩短。所以在午饭和晚饭之前，一种叫间休餐的东西流行起来。
当然，因为时间关系大部分间休餐的餐厅都取消了人工服务。
程铭烨是按时按点吃饭的好孩子，如果谷安昼不把他带进餐厅，他也是要找地方进食的。
联系人一般不会更换，今天来的人还是肖远和他的助手。
肖远背景也不普通，肖家这几年步步青云，谷安昼的母亲肖好就是肖家二女儿，和肖远是远方亲戚，这样算下来，肖远也得叫谷安昼一声哥。
但毕竟有联系人这一茬在，两人也没把这层关系放在心上。
谷安昼明显感觉到了程铭烨的兴奋，只是不知道挑起他这种情绪的原因，也没注意到肖远对程铭烨的挤眉弄眼。
记录到一半的时候，肖远说想要去来根烟，程铭烨就一起去了。
吸烟室里只有两人，他们各自点了根烟，笑嘻嘻地给了对方一拳。
“什么时候来的沪市？也不来找我和六月？”肖远说着就又锤了下程铭烨的肩。
程铭烨向门外瞟了眼说：“喏，这不是昨天才入的职？”
“哟，瞧上哪家alpha了，家都不要了，从京城跑到这里来？”
“滚。”程铭烨品了品肖远的话，虽然他是个十八岁分化开始就坚持打抑制剂的omega但也没瞧上过哪家alpha，说：“是任务。这位公子被蒋氏集团盯上了，我爸安排我过来的。”
肖远点点头，说：“蒋氏确实是个问题，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抓到什么把柄，现在是有把握了？”
“也没有，就先把人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