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梦我像是重新经历了过去的人生,补上了我曾以为的‘完整’记忆。但醒后我不敢闭眼,一黑脑子便控制不住轮播着母亲与我交错的指尖和艳红的血ye,那成了我的噩梦。近两天没有睡过觉,我已临近崩溃的边缘,清霖找来药喂我吃下,使我暂时忘却过去。
等我的状态完全恢复正常,清霖才小心翼翼告诉我张日山来过,还留下两样东西,一个银镯和一封信。
信中的文字由于时间久远大部分失了墨,落款处只能隐约猜出一个东字,将信纸叠好放回去,我拿起银镯细看。
这镯子并没有多Jing美,简简单单的刻着一朵镂空莲花,我尝试着将莲花扭了一圈,果然抽出了隐藏其中的天蚕丝。
‘我想要一个防身利器,最好做成手镯方便携带,要好看的!’
这是我开玩笑向陈皮要的生日礼物,时隔多年我没想到它会到我这里,也没想到那个戾气很重的少年老了是那番模样。
“早知道当初是你,我就不嫌弃你又瞎又讨厌了。”
我将滴落在银镯上的眼泪抹去,戴在左手腕上哭了很长时间。
处理了紧急的事务之后,我打算启程去北京,不仅仅是族里也出了棘手的事情,我自身也出了意外。
清霖说在我昏迷一个月后,自动结束了魂体状态,那时吴邪和胖子来看我,正巧遇上这一幕,险些吓得心脏骤停。不过张起灵并没有出青铜门,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跟我的身世脱不了关系,首先去找了张日山。他还是当年副官的样貌,我情不自禁抱住他,喊了一声:“副官。”
张日山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半晌才应了。我俩面对面坐着,他神情忐忑,深深地看着我,说:“佛爷他……”
“我知道,哥哥他不在了。二哥哥也不在了。”
见我要哭,张日山慌乱递给我纸巾,他这样一点也不像九门会长。于是我取笑他:“这么多年,副官还是这么怕我呢。”
他无奈摊着手,说:“没办法,十姑娘太能折腾了。”
这时候外面的响动让我下意识望向门口,张日山若有所思顺着瞟了一眼,随即转过身坐下。
踏进门的是个高挑漂亮的男人,粉红色的衬衫显得他越发白净,我挑眉俯视张日山:“你请来的?”
张日山喝茶的动作一顿,与我对视间笑起来,不紧不慢道:“解九爷之孙,解雨臣。”
还没等我出声,张日山又说:“花儿爷,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白十朝这个名字。”
“当然,而且我们以前见过,小十。”
解雨臣朝我眨眼,脸上的笑容像初放的花朵一样迷人。
我暗叹美色惑人,表面不动声色地应下:“有过几面之缘。听闻花儿爷师从二爷,按照辈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姑nainai?”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占便宜,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解雨臣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朝我弯了弯腰,说:“如果这是您的要求,小十姑nainai。”
这家伙!
我欲上前之际张日山突然动了,我看见他搭在我右手腕上的手噗呲一笑,顺势滑上去握住,说:“怎么,怕我动手?你这么护着他我可吃醋了。”
我以为张日山会如同以前害羞躲开,哪知他微微叹气,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顿时有一种过去跟张启山闹脾气的错觉。
我拉着脸抽出手,靠坐在木椅上,完全没了先前动手的冲动,对解雨臣说:“行了,我开玩笑的。”
“那我便和张会长一般,称您十姑娘。”
解雨臣挺直身体,脸上的笑容与无形之中消散,他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漂亮的人总有相似之处,加上解雨臣是二月红教出来的,我放佛在这一刻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一曲贵妃醉酒,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我笑了,软着嗓子问:“小花,你可会贵妃醉酒?”
解雨臣一怔,展开的笑容掩不掉落寞的神色,轻轻回到:“是二爷常常哼的曲子,耳濡目染,不说十成十,八、九分也是像的。”
一曲毕,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我们三人之间的无言:“花儿爷不愧为名伶,这曲子唱的,若是摆台表演,底下绝对是人山人海!”
几年不见胖子又胖了一圈,自作潇洒地取下墨镜挂在衣领处,张开双臂就要来抱我,高兴道:“小十朝,哥哥我想死你了!”
我没有避开胖子,任由他抱我,只是几秒后我就受不了推开他,瞪着他说:“你想闷死我才是真的!”
“哪能啊!几年不见你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诶你们族里是不是藏着返老还童的秘术?”
他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见钱眼开的jian商形象,我白了他一眼,心里那点子喜悦挥然而去。确定再没有人来之后,我问胖子:“吴邪怎么没来?”
胖子哈哈一笑,含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