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到清辉穿着雪白柔软的丝袍,端正的看手环发出的公开课,是艾文的一个意外惊喜。
他坐在清辉对面的单人床上,清辉一进自己结婚前的房间就说只有两张单人床,一人一个。
艾文提出让小艾带来折叠的大床,被清辉以房间小为理由拒绝。
然后清辉换上以前自己的睡衣,就看起资料来。
清辉对着符号和图像认真思索的安静样子,让艾文想起在医学院时看到的一些书呆子优种。
艾文个子太高,躺到清辉对面的单人床上后,脚脖子和一截小腿露在床板外。这样短小的床只能是给亚种睡的。
艾文不禁问:“宝贝,以前和你同屋住的人是谁?”
“丹波清光。我的表兄。”
听到丹波这个几年前消失了的姓氏,艾文的语气滞住,小心的看刷动数据的清辉,低声说:“我很抱歉,宝贝。”
清辉面无表情的静了片刻,起身从柜子里拖出一个矮桌垫到艾文脚下。
金发优种绽开笑容,“谢谢你,亲爱的。”
清辉忽然叹了口气,转向别处,掩盖脸上的悲伤。
雪山这里,他已经不太想回来了。
虽然是莫名其妙的穿越来从小婴儿开始长大,但是在雪藏的房舱中,有许多人和他朝夕相处,作为他的亲人,是他们教授和培育他对这个时空的认知。
可是现在这里百分之七十的房间都空掉了,那些人变成了幽灵,也许还在曾经的住处游荡,不知道自己惨死。
在艾文睡熟了,难眠的清辉轻手轻脚的出去,来到最深的一间房间。
推开门,看到墙上的罗列的照片和名字。
故去的雪族人们。
清辉面无表情的看着熟悉的名字和他们影像的音容,大家一样的白皮肤、白色毛发,浅淡而清澈的眼睛,纤弱而优美Jing致。
他久久的站在这里,在任由亡魂穿行于身体。
反叛优种律法的亚种,难道不会想要命运的自由?
“小辉。”
清辉掩盖被打扰的烦心,揉掩着排斥的眉头回头看艾文。
艾文解释,“你表兄的床翻起身来不太舒服,我就醒了。”
清辉客气的说:“对不起。这里不适合优种居住。”
艾文搂住他的肩,“我很抱歉,亲爱的,我很抱歉。”
他看过那些清辉死去的亲人,里面还有清辉的父亲。
艾文小声说:“小辉,你是安全的,我不会让危险发生在你身上。”
清辉心里冷嘲:那你辞职和优种政府作对吧。
艾文注意到墙上的一个神情温柔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在影像中看起来很羞涩。
“这个人为什么被灰色框围起来,和其他人不一样?”
清辉淡淡的回答:“因为他是自杀的。这是我的另一个叔叔,雪藏金庭。”
艾文安静了半分钟,微笑起来,“宝贝,我们回去休息吧。”
雪族的这面故人墙,就是一出悲剧。
第二天上午,清辉面无表情的领艾文按旅游的路线走过雪山,艾文四处摄像问问题,时不时拉拉他的手,摸他的腰背和脸,含情脉脉的绽开灿烂的笑容。
艾文捧起厚厚的雪抛洒,雪屑纷纷落下后,艾文提议和清辉玩游戏。
清辉断然拒绝:“我从来不玩打雪仗。”
艾文心里确认,清辉很像只爱在室内学习和做研究的书呆子。
清辉继续说:“你是优种,轻易就会打死我。我不会和你做游戏。”
艾文愣了一会儿,争取说:“可是我对你很轻柔了,亲爱的,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放假不去工作的优种可真烦。
清辉抓起一团雪往艾文身上砸,雪球粉碎着四溅。
艾文露出开心的表情,然后团起雪球向清辉抛去。
雪球一碰到身上,清辉就翻身倒地,滚了几滚。
艾文大惊失色,叫喊:“清辉!”
优种看看自己的双手,头上流下冷汗,奔来紧张无比的抱起清辉,“宝贝,你受伤了?”
清辉说:“疼。”
艾文惊慌失措,“我不知道我的力气没有控制好,你哪里痛?能不能走?”
清辉不吭声的继续装不堪一击,以后艾文就会忌讳着出手,自己会好受一些。
艾文愧疚的说:“我们还是玩捉迷藏吧,你躲我来找,好不好?”
清辉哽住。
他挑起眉:“艾文,你没有童年吗?”
艾文激动,“你的家乡太漂亮了,天地一色的洁白,就像你。”
眼看感情丰富的金毛优种要亲上来,清辉按住他的胸膛,没滋没味的说:“捉迷藏。”
然后清辉就后悔了,他在雪松后被艾文追上扑倒,两人滚下雪坡,艾文按住他,结结实实在纷扬的白雪里热吻了一场。
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