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居的门口有几个侍卫在把守,因为桓远的身份特殊,为了监控他的行动与保护他的安全,而不得不派侍卫一直严守在他的身旁。
可他本人,大抵是十分不愿罢。纵然只有隐藏在山Yin公主的羽翼之下,才能保住一命,却是要用自由与尊严来换取。
扶瑶在门口伫立片刻,终究还是提步走了进去。
她从剧情里便能知晓,终日被囚于公主府的桓远,唯一的乐趣便是与志同道合的江淹一起谈古论今,yin诗作对。而今,江淹却已经离开公主府,去追求他的志向,徒留桓远一人仍在公主府中压抑挣扎。
此刻的他,约莫是极恨她的了。
但扶瑶还是推开了他的房门,来到了他的面前。正如剧情中的刘楚琇需要一个人帮她快速掌控住公主府一样,扶瑶亦需要有个人帮她在背后做事。
而刘楚玉作为受尽宠爱的公主,身边竟然连一个心腹都没有,甚至连公主府的大权都被容止全盘掌握。
扶瑶还真是感到头疼,她知道桓远不是轻易屈服且能献出忠诚的人,剧情里,也是因为刘楚琇在他跌落山崖的那一刻,本能地出手拉住他,他才开始动摇。
现在的桓远,应该还对刘楚玉怀有恨意,偏偏,扶瑶今日就是要来同他做交易的。
扶瑶走进房内,便瞥见低头坐在几前的桓远,她看不真切他的脸,可他的身影看起来寂寥而孤傲。
他听到了她推门而入的声音,慢慢才抬起头来,望向来人。
“怎么是你!”桓远的心绪似乎不太稳定,见是扶瑶,他的语气颇为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扶瑶只是缓步行至他的面前,看着他道:“桓远,我今日来,是同你做个交易。”
“交易?”桓远闻言,站起身来,嘴角的笑略显嘲讽,“我有资格和公主做交易吗?你送走江淹和其他门客,只留下数人,因为……你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扶瑶静默片刻,还是承认了,“是,我知道你们密谋要杀了我。”
“既然如此,你今日来,应当来杀我才对。”桓远的眼神中带着释然,仿佛即将得到真正的解放,“公主,与其老死在公主府,不如就此给我一个了断。”
他能苟活,的确是因为她,可这样屈辱地活着,他宁愿背水一战,如今却被她提前识破,倒不如让他一死。
“我方才说了,我是来与你做交易的。”扶瑶再次重复自己的来意,也不显愠怒,反而是轻声细语的,“桓远,至多一年,这一年里,你帮我做事,待此间事了,我会给你安排好一个新身份,还你自由,从此,我们便两不相欠。”
她凝眸注视着他,含笑问道:“如何?”
桓远默然不语,他完全想不明白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究竟是何意,他望着她温柔浅笑的模样,与以往那个杀伐决断,行事狠辣的女子完全不同。
“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也会尽量示出我的诚意。”扶瑶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功夫,想必桓远并不能轻易下决定。
她说完话,便先离开了修远居,留下桓远一人在房内暗自思忖。
此外,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扶瑶便假借兴致之名,让越捷飞私下里教习她武艺。
才刚与越捷飞练习完武艺,沐浴过后,扶瑶踏进内室,却一眼瞄到床榻之上凸起的人形。她忽而想起原剧情中的这一幕,不就是容止派墨香前来试探吗。
“墨香。”扶瑶一出声,床榻上以被掩面的人立时便掀开了被,他那眉目间的春色尽显,毫不掩饰诱惑的意味。
“公主。”墨香的姿容在门客中仅低于柳色,且体带暗香。
扶瑶三言两语打发墨香离开,并让他日后别再来她的寝室。临走时,墨香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步三回头,似是在盼望着她唤他留下。
待墨香走后,扶瑶才无奈一笑。
逡巡三日过,桓远尚未答复扶瑶。
扶瑶便自行去寻了他,而一见到她穿着随从的服饰,桓远心感疑惑,但他以为她是来找他要答复的,不料,她绝口不提三天前的交易之事,只是对他说道:“桓远,今日一起出门罢。”
“……出门?”桓远不由得面露惊讶,他在公主府数年,从未被允许出门。
“我要去诗会,你擅长作诗,同我一起去,再适合不过了。”扶瑶看他诧异的神情,笑了笑,又说:“就当做是我的诚意。”
她可没有提前让人知晓她的决定,而是好像临时兴起的一般。如此一来,容止可没有机会给桓远下药了罢……
她是这么想的,却不曾想,容止竟这样神通广大,她与桓远甫一离开修远居,容止便赶来了。
容止唇含浅笑,静静地凝视了扶瑶片刻,才将手中的药瓶展露在扶瑶面前,“公主,你若是要带桓远出门,请先让他服下这药。”
桓远一听,抬眸紧盯着容止,容止却根本不瞥他一眼,他微微张唇,欲要开口,下一瞬,便听得那个女子开了口。
“你确定这是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