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多,一共只有两个,见到徒南拔剑就上,此时两人协力,已经压制住了徒南。
戴唐从地缝里探出头时,那两人的刀下一刻就要刺进徒南的前胸。戴唐来不及爬出来,用手撑住自己,抬起胳膊上的短弓。
两支短箭快速地射出后,追兵被他一一解决。
徒南起身见到戴唐已经出来,三两步走过去把他拉出了地缝。戴唐脸上蹭了灰,心情却很不错,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徒南:“找到了。”
徒南接过印章,正想道谢,却看见戴唐的手背被岩壁蹭破了,正在往外渗血。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徒南握住他的手。
戴唐说不用:“用不着用不着,这点小伤舔舔就好了。”
徒南收好印章,深深地看着他:“多谢。”
戴唐摆摆手。他回头看了看倒塌的窑洞,又看了看地上被他一箭穿喉的两位,对徒南说:“咱们快走吧!更多的追兵肯定还在后面!”
徒南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眼下只能先去扶风府,向纪琮汇报了。”
他拉住戴唐的胳膊,两个人趁着夜色,一起往扶风赶去。
第二日傍晚,纪琮和钱锦抵达扶风府衙,衙内众人早已得到消息,此刻都在府外等候。
府尹于环设下酒宴,又请来歌伎,准备大张旗鼓地款待尚书令大人。
席间,纪琮与他畅饮数杯,相谈甚欢。而钱锦酒量不佳,只喝几口就上了头,从脸一直红到胸口。
几轮饮宴后,于环抬眼看了一下钱锦,发现对方一直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前的饭食,便对下人使了使眼色。
很快,下人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放在纪琮案上,于环示意他打开盖子给纪琮过目。钱锦注意到了,他好奇地望了过去。
只见箱子里放的是整齐堆叠的金条,和当初他在戴唐的房里看到的差不多,都亮得让人眼晕。
钱锦这次比上回还要吃惊,他其实也知道于环是林相的人,但是大庭广众下贿赂朝廷命官这种事,他并没有想到会在扶风府见到。
他立刻去看纪琮的脸。
纪琮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朝于环点点头。
于环心领神会,马上叫下人把箱子拿下去,而后殷勤地对纪琮说:“大人,这只是属下的一点点心意,就放到您房中了,还请您不要嫌少。”
“你对林相的心,从没有人怀疑过。”纪琮拿起手帕,轻轻擦了擦嘴:“今夜便到这里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是夜,钱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不通纪琮为何要孤身来此,更想不通他今夜的做派。辗转发侧良久,他腾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去问问!”他喃喃自语。
下了决定后,他起身批衣,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纪琮房门外,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纪琮还没有睡,甚至连官服都没有脱,对于钱锦的到来,他一点都不意外。
“何事?”
钱锦本来带着一肚子问题,想好了一见到他就要开门见山,全都问出来。可等真的见到这位从小被爹娘用来吓他的人,想好的说辞全都抛之脑后了。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就是夜深了!看您还没有熄灯!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钱锦顾左右而言他,紧张得不敢和纪琮对视。
纪琮坐在书桌前,淡淡地说:“正好你来了,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他指了指房内的衣柜。
“你到里面躲着,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看着就行,不要出声。”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钱锦更加呆滞了:“啊?”
“我没有说明白吗?”纪琮只是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
他的话,钱锦不敢不听从。他小心翼翼地钻进衣柜,自觉地关上了柜门。衣柜很大,足够他盘腿坐在其中。钱锦调整了一个比较不难受的姿势,静静地坐在黑暗里。
其实衣柜里也不算多黑,因为他的脸正对着门缝,而门缝又正对着纪琮现在坐着的位置。只是钱锦进来之后,纪琮仍旧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像是完全忘了他这个人。
钱锦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人来吗?做个见证?做什么见证?
坐在衣柜里的胡思乱想没有持续太久,纪琮的房门再度被人敲响。
“何人?”纪琮沉声问到。
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奴婢是府上的丫鬟,是来给大人敬茶的。”
钱锦的Jing神一下就提起来了:是这个人吗?
“进来。”纪琮把人放了进来。
钱锦凑近门缝拼命往外看,只见一位穿着十分艳丽的女子端着茶盘,迈进了纪琮的房门。
“大人。”她低着头,非常乖顺地行礼。
纪琮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她背后,关上了房门。他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