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张禺跑了。
虽然只能披着床单,虽然屁股里还夹着粘腻的Jing水。
天刚暗下来的时候,他听见外面似乎没有说话的声音了,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黑暗给了他突如其来的勇气和安全感,他直接扯了床单跑了出去。
张禺在楼下躲了一会,腿还软着打颤,屁股里的Jing水一点一点往下流,他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被肠腔含得稀薄的Jingye顺着两条长腿缓慢落进草丛里。
他不敢出去,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只压着暗蓝的幕布,张禺偷偷看了眼自己住的房子,那里正好是厨房的窗户,亮着灯,周跃霜和他父亲还在里面。
张禺无意识地抖了抖,茫然地在草丛里站了一会,却不知道可以逃到哪里去。出来时他很慌,生怕变得像只野兽的周跃霜察觉,什么都没有拿,全身上下只有被扯开两半裹住私处的一条薄床单。
他现在是清醒的,却莫名觉得鼻子酸酸的,他知道不能哭,可是眼睛里还是模糊了一片。
“喂,你在这干什么?”保安的声音吓了张禺一跳。
张禺胡乱抹了抹脸,掩饰自己的眼泪,抬起脸去看对方,保安认出他来:“是你啊,”保安知道他的情况,虽然张禺一直以来都穿得规整,但这时依旧是以为他脑子不清楚才打扮成这样,见怪不怪,“好晚了,刚下班?穿成这样赶紧回家去!在外面有伤风化好吧”
张禺听出对方语气不好,羞愧地埋头,却只能更清楚看见身上脏乱的皱床单,他更觉得羞耻:“对,对不起我,我这就走”
保安见张禺往小区门口去了,出于好心拉了一把:“诶,你回家不是这方向你干嘛啊!”却没想到男人触电似的推开了他,张禺本就强壮些,猛地一推,保安差点没摔倒。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张禺紧张起来就有些结巴,保安却被刚才那一推失了耐心,不再管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张禺躲着逐渐亮起的路灯和路过的行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呆在袁其晨家楼下了。也许是刚才保安提到下班之类的话,张禺懵懵懂懂就顺着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实质性词汇,本能地往目的地走,可是到了楼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身的狼狈模样,又不敢上去,也不敢呆在老有人来往的楼梯间,只能坐在角落里的大垃圾桶旁边。
坐下之后,浑身肌rou的酸痛在紧张松懈下来后彻底反了上来。
张禺扯了扯薄薄那层床单,也顾不上垃圾桶外面都是累积的灰尘,有些脱力地靠上去,身上的粘腻让他很难受,疲惫让他几乎要迷迷糊糊睡着过去。
半睡半醒间听见有人惊慌地喊他:“张禺?!醒醒!”
他被推醒了,好一会才看出面前的人是谁,开口声音却是过度的嘶哑,喉咙也痛得要命:“袁,袁小姐”
袁其晨晚饭后下来丢垃圾,没想到看见多日不见的张禺这幅样子倒在垃圾桶旁边,慌忙扶起对方:“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电话也不通,怎么”袁其晨的话突然顿了一下,“是周跃霜吗?那天他给你电话要你回去之后”
“跃霜”张禺听到周跃霜的名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抿了抿嘴,红着眼睛反驳,“不是,跃霜,那,那不是跃霜!”
袁其晨把张禺带回自己家,中途床单扯动间看见张禺身上的痕迹,她本就比张禺年纪大一些,这些痕迹暧昧又明显,她想通后有些不可置信:“那那是谁?对你”
张禺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被袁其晨猜了个大概,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低声自言自语:“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谁”
袁其晨见张禺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询问和为难他,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小宝还没睡,我去给他喂点牛nai,你先去洗个澡吧?”
袁其晨想起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只能翻出自己最宽松的白和运动裤给张禺,张禺洗完澡出来穿着她最大的衣裤都显得紧身,配上张禺显而易见红红的眼睛和局促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滑稽又可怜。
袁其晨看着老实的张禺就像看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弟弟,露出来的皮肤上有未消的痕迹,她轻叹着拉过张禺,带还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进了客房安顿。
张禺顺从地坐在床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帮袁其晨搬柜子里的被褥,结结巴巴,声音还是沙哑:“抱、抱歉,袁小姐麻,麻烦你了”
袁其晨温和笑笑,被接过怀里的被褥后空下的手摸了摸张禺的额头:“有点烫,你还是吃点药再睡吧?”
张禺点点头,铺好床的时候袁其晨也端着温水进来了,他接过水杯和药,认真看向对方,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袁小姐。”
那双眼睛里是一片纯澈的漆黑,袁其晨有些鼻酸,只觉得面前的人大概从小到大受过不少欺负,现在又被人做了那种事,她看着男人乖顺地咽下退烧药,语气温柔小心:“张禺,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如果有人对你太过分了,我可以帮你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