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我……”
一路上,薛奇都在不断地挣扎反抗着,但却收效甚微。因为,凌天翌根本就不把他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依然是乐呵呵的,不管不顾,任由他着胡闹。
没关系,让他闹闹也好,至少这还能让凌天翌感觉到他的奇儿是活生生地躺在他的怀里。就当是他的奇儿耍耍小性子罢了。
凌天翌的目的地很明确,直接就将薛奇抱回了他以前居住的别院里。一路上,任凭薛奇如何又吵又闹,他眼里的笑意都没有消散过。
重回自己以前居住的地方后,薛奇就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因为,他刚才真的是吓了一跳,整整5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的摆设布置竟然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动,全都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而且,所有的东西都光洁如新,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着的。
将薛奇放到床上后,凌天翌还很体贴地拉过被子给他盖好。语带关切地说道:“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跑,好好休息,我这就叫遥希过来给你看看。”
“凌堡主……”薛奇把心一横,语带坚决地说道:“我真的不认识你,请你让我离开暗堡。”
“奇儿……”
“我不是你的奇儿!”薛奇低着头,盖在被子下的双手已经被他紧握得泛出白色。“我并不认识你。所以,请你放我离开。现在。”
凌天翌彻底崩溃了。硬生生地别过头,他不敢再看那张自己日思暮想的脸。紧握住双拳,凌天翌语带威胁地说道:“奇儿,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到。”
薛奇暗自冷笑,内心的凄苦昭然若揭。你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但我却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你已经开始了你新生活,何苦还要纠缠着我不放呢?
“凌堡主,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你可知——覆水难收!”
凌天翌闻言,脸色铁青。再不言语,他转身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凌堡主!”
“奇儿,死了这条心吧。”凌天翌静静地站在门边,语气中却透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定。“你想要离开暗堡,除非我死!”
门,重重地被关上了。
所有的寒风都被阻挡在了门外,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感觉到冷呢?薛奇抱紧了双臂蜷缩在被子里,一遍遍地反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他原本就不应该回来的。现在倒好,弄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他的悲哀,还是凌天翌的悲哀。
或许,这根本就是命运赋予他们的悲哀。
书房。
凌天翌此时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才会惹得薛奇生气,不想跟自己相认。可是,奇儿不是已经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横亘在其间呢?
摸出薛奇当初设计的那两块玉佩,凌天翌反复感受着上面冰凉的触感。光Yin流转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划痕,相反,玉佩依然温润如初。可是,那个让自己记挂在心,念念不忘的人儿却不复当初那般了。究竟,变的是如花美眷,还是似水流年?
又或许,物是人非,不仅仅是斯人的感慨,也是时光的喟叹。
此时,整个暗堡都快传疯了,大家都在讨论凌天翌今早的“壮举”。说咱们英明神武的凌堡主就在自家大门口,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强行虏回了一个绝色美人。当然,这个绝色美人只是以讹传讹造出的谣言。当时在场的几个人中,也没谁知道凌天翌和薛奇之前的感情纠葛。但料想,让凌天翌在新婚第二天就抛弃娇美妻子,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抢走的人,肯定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和惊才绝艳的气质。所以,薛奇就这么被传言成了这么一个遗世而独立的绝代佳人。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遥希不禁吓得满头黑线。吹得这么离谱,要是让这群现在还在这里讲的口沫横飞的人见薛奇一面,他们大多数肯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这倒不是说薛奇丑的见不得人什么的,而是因为遥希很清楚地知道,薛奇跟他们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呢?薛奇的漂亮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内敛的,不张扬的。他的身上,有一种耀眼的光芒,能不自觉地温暖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凌天翌要紧紧地抓住他的原因吧。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薛奇就是凌天翌的救赎。为了他,他心甘情愿地付出所有,不计较任何所得。这样深沉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淡忘就淡忘。
唉……遥希重重地叹了口气。多情不似无情苦!太过深沉的爱,不仅仅是伤人,更像是一剂毒药,渐渐腐蚀人心,让人肝肠寸断,却始终甘之如饴。凌天翌就是这样,他心甘情愿地被爱囚禁,画地为牢,站在原地,等待时光垂垂老去。这样,真的值得吗?
遥希不明白,凌天翌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理解,更不甚赞同。分开,是命运无心的玩笑,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既然躲不过,就只有选择接受!相隔天涯,各过各的生活,不也是很好的吗?为什么还要再强迫?究竟是爱得太深,还是对过去太念念不忘?
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