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低沉的兽角声,我看着走在我前方的小哥儿,心里突然有股说不出的静肃。
通向祭天台的路两侧站满了将士,铠甲碰擦的声音伴着他们庄严的表情,天居然也很是配合的在天际染了一朵橙红的火烧云。
大典要进行很久,之前的所有礼节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听着那狼月和狐月的祭司们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
其实他们站在一起同时说话的时候,场景挺和谐的,一男一女的声音配合默契,外加上长的也都还算养眼,我也便没那么无聊。
天渐渐沉了下来,我开始四处寻找月眠,照理说他应该要出现了。
陶不为这孙子居然抱病没有来,我其实心里清楚的很,他不敢来,毕竟那契约他还没有找到。
远亲孙子笑的一脸Yin沉,还时不时的和狼月狐月的祭司眉来眼去,我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心里也暗自得意,今天晚上这孙子的戏也就到头了。
东昭弘按着祭司的要求,将锋利的刀子插进了一头健壮的公牛脖颈,血顺着刀柄流下来到祭台中间的凹槽里时,周围的火焰通通燃了起来。
狼月和狐月的所有祭司都围了过去,开始绕着东昭弘和满载了鲜血的凹槽转圈,一边转一边扬手高呼又俯身拜祭。
为首的两名祭司此时也念的忘我,我看到原本闭着眼的小哥儿缓缓睁开眼,看了我一眼。
我对着他笑了笑,他虽没有表情,却略点了点头。
“九仪。”
听到月眠叫我,我差点跳起来,他这次是站在我身后吓我的。
我不敢回头,但还是满是埋怨的在心里对他说:“拜托!能不能不要站在我身后吓我!”
月眠的声音异常冷静的对我说:“时间不多,你听我说,我要借用你的身体。”
“什么?”他要是占了我的身体,岂不是鬼上身?
月眠也不多说,继续对着我脖颈吹气道:“祭祀仪式并不太正常,我怕狼月和狐月的人会不守信约,所以我必须将仪式做下去。”
“他们胆子这么大?”我看了看那群手舞足蹈的祭司,小哥儿被围在中间,说危险其实也很危险。
月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九仪,我父亲和母亲也来了,我没预料到。”
“什么?”这话我听了真的很震惊,我和小哥儿都不知道月眠的父亲母亲居然也来了,照理说他们才是地位最高的祭司,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难道是有什么Yin谋的?
月眠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说:“侵占你的身子,你会损一定的阳寿,如果你不愿意……”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来吧。”
既然事情已经紧急成了这个样子,我就要相信月眠,折阳寿什么的都是虚的,不能让小哥儿有任何伤害才是最重要的。
月眠进了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双手充满了能量,脑海里也泛起了各种各样的感觉,就包括双眼能看到的也是满目的古怪文字飘在空中。
“你上身失败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大的变化,手脚也都是能被控制的。
月眠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在祭祀过程中,我也会被禁锢灵力,所以不能完全控制你的思维,九仪,你切忌不可违抗我。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
我心里应了一声,就看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朝着小哥儿和已经注满血的凹槽走了过去。
月眠控制着我不停的念着咒语,我能感觉到指尖源源不断的发出能量,将那凹槽里原本逆时针转动的血ye阻止,缓缓的开始顺着时针转动。
虽然我胸口有些疼痛,但我还是尽心尽力的顺着月眠的思绪。
周围围着的那一圈儿小祭祀看到我都恐惧的避让,我走到了小哥儿面前,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本想开口对他说不要担心,却不能打断月眠的思绪。
脚下生了风,缓缓的将我托了起来,月眠双手高举,对着天空不停的大声念咒,那凹槽里的牛血也缓缓的升了起来,通过我的手源源不断的向着天空流去。
一声沉闷的咒语,让本来流动的血ye明显滞慢了下来,我惊讶的垂眼想看,但明显感觉到了月眠的痛苦,只能专注的闭上眼,他念的所有咒语都在我心中闪过,我能跟的上的就默默的跟着念,希望能强大他的力量。
那沉闷的咒语明显在反抗着月眠,而且力量确实很强大,我身体周围像是燃起了火一般,灼热的我几乎透不过气,而月眠似乎也和我开始分离,他明显的很怕火。
我不敢睁开眼睛,尽量的帮助月眠分担痛苦,还在不停的鼓励他安慰他,告诉他不能离开,一定要坚持。
我记得月眠说过,我想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如今我满脑子就是他必须留在我身体里的想法,也真的抵抗了一部分火对他的影响。
手里所有的血全部都流出去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月眠大声的高念着那句召唤巨狼的咒语,猛的一抬手,周围狂风骤起,我身上烈火的灼热感瞬间消失了。
我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