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飘飘,冷烈双手摆在身后站在门前微微昂头欣赏雪景,心中一片沉默。寒风吹过,刮起他乌黑的发丝,南宫炎紧紧地屏住呼吸窝在不远的草丛中,树叶上结冰的雪块融化跌落到他的背后也毫无知觉。
冷烈如鹰般的眼睛凌厉地直射草丛中,尽管来人隐藏得非常好,但自然的规律是不会变的。方才冰块跌落的声音与跌在地上的声音有异,除非是与有血有rou得物体碰触了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有两个可能,一是有动物,二是有人。可前者的几率不高,如果是动物不等他发现也会离开,因此冷冽才会确定是后者。
“来者何人?”冷烈感受不到对方的杀气,猜测对方并没有不善之意,他依然维持着双手放后腰的动作没有发动任何攻击,而是提起几分谨慎不悦地怒吼一声。
南宫炎侧头皱眉,他不知道冷烈是怎么发现他的,不过既然被发现,他只好从草丛中走出去。
冷烈身上发出庞大的气势审视来人,南宫炎没有遮掩的五官让他生出一股熟悉感,但他确认自己并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冷烈情不自禁地道出心中的疑问。
南宫炎在他的目光下没有丝毫不适,相反,他平淡自如地站在冷烈五米远的地方回答道:“现在我的名字叫南宫炎。”
炎……他弟弟的名字。
冷烈突然走到南宫炎的面前伸手抚摸他并不出色的轮廓,新一轮雪花抚平了他浅浅的脚印,就如他手中的动作般柔和,他完全失去前一刻的谨慎,此刻的他只是个寻弟心切的哥哥而已。
难怪他觉得他的相貌越看越熟眼,这不是他们父亲的相貌特征吗?平凡无奇,却异常耐看,看久了甚至觉得这张面容另有一种味道,如果不是南宫炎的出现,他都快忘记自己父亲的模样了。
冷烈掠高南宫炎的衣袖,手臂上如他所愿地出现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指腹轻盈地从飞鹰图腾上掠过,鹰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变色,冷烈顿时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细细的笑纹也变得愉悦起来。
没有人知道凡是赫氏一族的子孙身上都会带着飞鹰印记出娘胎,而且飞鹰印记的颜色会随着体温而变化,同时它也代表着他们身上留的是赫家的血,是神对仆人的一个记号,所以冷烈不担心南宫炎是冒充他弟弟的人。
冷烈放下南宫炎的衣袖,握着他的手腕说:“此地不宜谈话,跟我来。”
南宫炎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腕,他从来不会把自己身体的弱点交给别人掌握的,只是冷烈是他十多年没有见过唯一的亲人,或者他可以对他信任一点?
冷烈抬起书桌,书桌的其中一只脚下瞬间弹出一小块石头,原本稳固的书架顿时向两旁开启。冷烈再次拉起南宫炎的手走进密室,侧身顺手扭了扭门口的油灯,密室像触动什么机关似的自动关闭石门。
“长大了。”冷烈放开南宫炎的手,感叹地说。
“人总会长大的。”南宫炎语调平稳地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冷烈对此非常感兴趣,刚才他顺便打探了他的经脉,发现他的内力非常雄厚,想必这么多年他过得不太好吧。
南宫炎握着长刀挺拔地站着与他对视,声音木讷地说:“日月组有你大量的情报。”言下之意,要找到你不难。同时也告诉他小心日月组对他不利。
冷烈感兴趣地笑起来,声音极轻地溢出:“炎,如果不是日月组着手调查我,你是不会来找我吧?”从南宫炎的话里,他得到的信息是,南宫炎现在是日月组的人;南宫炎在日月组的地位不低;南宫炎立场偏向他;南宫炎暗自策划着什么。
“是的。”南宫炎诚实地道。当年遭受灭门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记事了,后来逃到一个小镇上行乞,然后某天被几个黑衣人打晕,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日月组的训练营地。如果不是认出杀他爹娘那杀手的眼睛,他也不会知道这里就是杀他一家的仇人住的地方,那狠毒狰狞的眼睛他是不会认错的,所以他打消逃跑的计划决定留下来等学有所成之时替他一族人报仇。
小时候的想法很简单,但当他逐渐长大后开始发现当年的事并非表面简单,多年的调查,他发现杀他们一族的人除了仇穆启,还有更大的幕后主使人。但是这个幕后主使人藏得太深了,他无从得知他是谁,却意外地发现仇谨之的暗杀名单里多了一个叫冷烈的人,其中还附上冷烈详细的情报与每天的行踪。
冷烈,暗影楼之主。南宫炎握着拳头一紧,会是他吗?爹曾经说过暗影楼的楼主与他是结拜兄弟,他们兄弟俩的名字就是他起的,烈炎如火,赫如渥赭。
两边衡量之下,他还是推翻自己曾经下不寻找哥哥的决定,既然暗影楼之主有可能是他兄长,他更应该去证实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就证明仇穆启已经发现他们当年让人顶替的可能性。
“炎,你不要再留在日月组了,如今仇穆启已经知道我是赤家的长子了,他们下一个就会知道你也没死,如果仇穆启发现次子就是你,你会很危险的。”冷烈收起脸上的笑意,一副严肃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