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房间里凌乱地睡着四个人,其中角落一处的椅子上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冷晨曦呼吸平稳地靠在冷夜醉的肩膀上,椅子很宽,可以紧紧地横坐两人,可两人又不得不紧贴着身子才能坐得舒服。冷夜醉的手环着冷晨曦的腰间让他的重量依靠在自己的身体上,银色的头颅则叠在冷晨曦黑色的头顶上,两张同样出色的面孔风格各异,两个颜色不一的发丝融为一体。
忽然床上的紫晟睫毛颤抖了一下,眼皮缓缓睁开,双目毫无焦距,干枯的喉咙只能溢出简单的清音,沙哑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像是野兽发出的低撕声。
“水……水……”紫晟不停地重复,身体的疼痛和喉咙的灼热让他难受万般。
冷晨曦眉头皱了一下,朦胧地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听见浅浅的低喃声,动作轻盈地动了动身体,长时间固定同一个动作让他身体酸痛麻痹。
冷夜醉被他极微少的动作弄醒,也随着调整了一下姿势,本能轻松地把他抱到大腿上,让他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低沉的声音含着浓郁的睡意,“怎么了?嗯?”音调含着丝丝包容的宠溺。
“紫晟可能醒了。”冷晨曦不习惯地扭动身子,声音有些沙哑。从小住在深山让他能清楚地辨认出各种各样的声音,缓缓地离开冷夜醉的大腿,拍拍腰间的大掌说道:“你继续睡,我去看一下。”
无奈之下冷夜醉只能放开自己的手让他离开。
冷晨曦走到圆桌边倒了杯水,病人半夜醒来无非是口渴了,想喝水。
他走到床边事,紫晟依旧在低声呢喃着。冷晨曦坐下扶起他靠在床头,让杯嘴贴近他的唇瓣。紫晟像是嗅闻到白开水的味道,饥渴地喝了一大杯,看着冷晨曦的眼神也逐渐清晰起来,依然沙哑的声音溢出:“再、要。”
冷晨曦正要站起之时就发现冷夜醉拿着一壶茶站在他身后,黑眸愣了一下,随即接过他手上的茶壶,又倒了大半杯水,边把茶壶放到床头边的椅子边说,“怎么来了?”
“你不在,睡不着。”冷夜醉直接转身坐在离床最近的椅子上,毫不掩饰地道。
对于冷夜醉的直白,冷晨曦无言以对,转而望着紫晟,语调不冷不热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紫晟自嘲,笑声的颤动触动他身上的伤口,他的脸色顿时青白起来,湍着气回答:“死不了。”
冷晨曦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忍一晚,明天再给你开药。”这个世界的麻痹药时效短,而且吃多了对人体有副作用。
紫晟闭上眼睛,触动唇瓣说:“我知道,只是说说而已。”
“仇谨之为什么要杀你?”冷晨曦守在这里的目的就是等他醒来第一时间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紫晟闭上双眸的眉头一皱,顿了几秒,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闭目养神般地说道:“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冷晨曦正要开启声音时,紫晟又说:“你们还是快点找到南宫炎吧,仇谨之在我这里失手,下个目标就是他。”
“为什么他只向你和南宫炎下手?”冷晨曦狐疑,据冷夜醉说仇谨之是日月组新上任的首领,几年前仇穆启突然失踪,日月组一夜间进行大改革,仇穆启众多儿子互相残杀,最后胜利者便是仇谨之。
仇谨之身边有三个风格迥异的大美人,她们从不干涉日月组的内政,只待在仇谨之身边伺候;她们并非丫鬟并非宠妾,地位奇妙万分;有人说她们就像仇谨之的母、仇谨之的姐、仇谨之的智囊团,她们身兼多职,各有各的魅力。
话说回来,一般来说一个组织换了首领,前首领在职时留下的旧帐就会当粉笔字一样摸清,更何况南宫炎已经躲过十年的追杀,已经算是正式脱离了日月组。仇谨之上任不但没有抹杀仇穆启的旧帐,还变本加厉地想除掉南宫炎,这很不符合常规。
在冷晨曦沉思的时候紫晟也在考虑是否把自己知道的讲出来,如果告诉他们,他们顶多会发现灵魂法阵的事情;如果不告诉他们,一旦他和南宫炎万一与世长辞,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夺回灵魂法阵的原稿了。
衡量了两边,紫晟最终还是决定解答他们的问题,“冷夜醉,还记得那张纸吗?”
冷夜醉眼瞳收缩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法黄的纸放在冷晨曦的手中,冷晨曦疑惑地打开折叠的图纸,发现里面画的是一个圆形的图腾,图腾上写着密密麻麻不明的字体,冷清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紫晟伸出石头舔舔干涸的嘴唇,回答道:“这是灵魂法阵,赤氏一族代代相传的符咒,真正的符咒是具有神力的,它是神赐予赫家的力量。但是在几十年前赫家开始衰落,到师兄和南宫炎这一代已经没有人再拥有异能了,于是赤家开始成为人人都想吃的打肥rou。传说只要得到符咒就得到毁灭世界的力量,但这也只能是传说,其实它真正的用法是转移灵魂的符咒,只要有这道符咒,然后照着符咒中的图腾用鲜血画在地上,再把符咒贴在被转移灵魂者的身上,它就能把这个另换转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前提是施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