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华城还是从前的样子,美丽并且富饶,绮罗江蜿蜒千里,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岄青寒看着窗外的景象,心头泛起了很多陈年旧事。
“这次过后,应该就是结束了吧。”岄青寒自言自语道,回首来到这个世界经历的起起落落,和洛千城的分分合合,他觉得前生二十年似乎活的太平淡,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充满新鲜感,有等着自己去做的事是让人心情愉快的,尽管事情本身是严肃的。
巍峨的皇宫近在咫尺,距离上一次来这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时候风启严还身体硬朗,那时候阮氏还没那么嚣张,那时候还没有物是人非,那时候还能看见白发苍苍的老臣来递奏章……
“军师,咱们到了,马车不能进皇宫,还请移步。”岄青寒沉浸在旧时的回忆里,知道车外响起士兵的说话声才回神。
下了马车,看到炎泽野正在前方等待,岄青寒上前与之一路,有意识的落后半步,这种小细节让皇子殿下十分开怀,他也体会到了有Jing明干将的舒爽,看着眼前宽阔的道路,心中升起了无限豪情。
阮瑜早就听下人来报说炎泽野进城了,特意嘱咐了风子御在大殿门口迎接,这算是风国给出的厚待,间接表达了合作的诚意,炎泽野受到了风国皇帝和文武百官的欢迎,有点飘飘然,一旁默默无语的岄青寒直皱眉头,暗忖这大皇子绝非帝王之才。
有些事情是不适合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宫宴过后,阮瑜先让人带领着大皇子一行人去别馆下榻,第二日在商讨合作大计。
一顿饭下来,炎泽野有点醉了,拉着岄青寒说个不停,“渊九,若不是遇到了你,本殿下也至今也不敢肖想一口气吞了风国,父皇喜欢皇弟,一点也不看重我,对,我确实没有皇弟弯弯心思多,没他会笼络人心,可我是长子啊,父皇竟然有把皇位传个皇弟的心思,谁能咽下这口气?”
岄青寒静静听着,半扶着炎泽野,听着一个异国皇子的吐槽,谁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没有烦恼,那些烦恼才是能改变人性的罪魁祸首吧,什么是人,欲望满身……
“殿下,您喝醉了,该就寝了。”岄青寒甚至有点同情他,如果是换做寻常人家,可能不富贵,但最不缺的就是人情味儿,恰恰这种东西是身居高位的帝王将相们求而不得的,所以非要论个谁更幸福,怕是会出现两方对峙的情况吧。
炎泽野被人扶回房,岄青寒觉得脸有些难受,想来也到了时间,该吃药了。他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另一处院落,和炎泽野隔着一堵院墙,虽说不远,但也是两个世界了。
这里的格局和从前大不相同,曾经的一场大火,葬送了一位公主和大面积的建筑,现如今的房子基本都是新的,看不出一点相似的痕迹,想到这里,岄青寒勾唇一笑,从那之后,纵火犯成了他的心上人,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洛公子冲冠一怒火烧皇城,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月色正好,岄青寒倒杯水正想吃药,还没等把药从怀里拿出来就听见窗子几不可闻的响声,岄青寒连忙将自己隐在暗处,想看看是什么人胆大妄为敢闯行宫别馆。
来人到不似寻常小贼,进了屋子大摇大摆的四处乱看,岄青寒觉得不对劲,这人看样子不像来杀人越货的,倒像是来找人的。
直到来人一点不客气的坐在桌旁,看上去似乎准备打持久战,岄青寒不在隐蔽自身气息,从暗处出来,低声问了句:“兄台是来找谁的?”
“管你夫君叫兄台,还藏着不出来,你说是不是该打。”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一出,岄青寒就知道他被耍了,他知道洛千城比他早几天到的都城,没想到来的这么及时,他今天刚到,晚上就摸来了。
不过也不怪他没认出来,实在是这人穿着长相太不像洛千城了,粗布麻衣路人脸,俩人对视了一会儿,皆是笑出了声,谁也不用说谁,要说就是易容术害死人,亲人秒变陌生人。
“你怎么搞成这样?”岄青寒对于洛千城这身行头表示不解,一向挑剔的他竟然同意了这样的装扮?
“不然我这张脸实在太招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这样挺好,不过你师兄明显嫉妒我,给我做了一张如此丑的假脸,害的你都认不出来了。”洛千城说事情也不忘抹黑花遗墨,毕竟那个人对他敌意太深。
岄青寒闻言笑了,笑的挺恐怖的,他其实觉得这张脸做的挺好的,也磨一磨这人乖张的性子,不是不喜欢引人注目嘛,这会儿还不满意了。
“挺好的,现在和我更配。”岄青寒摸了摸自己的脸,再伸手摸摸洛千城的,这质感绝对可以以假乱真,说起易容这门手艺,花遗墨绝对是继承并发扬最好的一个人。
闻言,洛千城也觉得挺有意思,他现在就算想做点什么,面对岄青寒现在的脸,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下嘴,换句话说应该是无从下嘴。
“事情的办得怎么样了?”岄青寒收起嬉笑神色,问道。
“有点小麻烦,但也不妨事。”洛千城这般说道。实际上他回来之后,第二天就去见了成天行,但是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怎么说呢,固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