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没有等到封无心,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安全屋的门敲响了:“石砚在XX医院高级病区。”是麦兜。
“怎么是你?”无言的失落席卷着石磊的身心,动作迟缓的拿上车钥匙跟着麦兜一起下楼:“他没有来……”
麦兜只是忠心的守护在石磊身后一米远的距离上,并没有搭话。从暗处走到明处是不得以而为之,多少年来经历了几世轮回的洪若庭变化越来越大,千年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医生在麦兜脑海里愈发模糊。
“我来开车,可以吗?”麦兜用很合适的声量提出请求:“石先生Jing神状态非常不好。”
石磊稍微犹豫一下,将钥匙递了过去:“谢谢。”说不清什么原因,对这个见面两次的男人充满了信任,就连他出现在安全屋也丝毫不以为然。
“我们之前认识?”石磊提出了心中的疑惑:“或者说,我与风无心从前见过面?”
“当然。”麦兜简单回了两个字,又陷入沉默。
用目光洗礼着认真驾驶的男人,石磊感觉到麦兜身上厚重的与年龄不相符的气息沉淀:“我并不记得曾经见过你们。”
石磊从来没有过失去记忆这样的经历,他对自己的记忆里也很自信:“倒是在梦中,时常感受到风无心身上的气味。”
“那不是梦。”麦兜给了石磊肯定的答复。
“他身上的香气……”由于挣钱方式太特殊,石磊和石砚对香水这种东西很有研究:“非常特殊。”
“剑兰,是剑兰香。”麦兜其实也没有见过所谓的剑兰,只是从风无心口中和画中看见过这种植物:“岂今为止,我也没真正见过这种花。”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这个游戏空间,目前作者的设定就是这样,剑兰这种植物暂时不出现。)
“剑兰?”石磊默念了好几遍,突然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仿佛听说过这个名字。”
麦兜沉yin了一下,终于脱口而出:“或许上辈子听过。”
被戏弄的感觉刚一升起,却看见麦兜一脸正经,丝毫不像在说笑:“上辈子,上辈子的事谁记得?”
“你不记得,总有人记得。”麦兜这话的意思是,自己和封无心记得石磊几辈子的事情。可听在石磊耳中却变了味道。
“是吧,或许有人有这个异能,能看破前世吧。”话说到这里,交谈受阻,车门陷入了沉静,到达后俩人再没交谈。
“唐天,唐天死了……”石砚见到好友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是我们连累了他。”
“都过去了。”石磊沮丧的垂着头,若说是我们,还不如说是自己连累了石砚和唐天。如果自己不接这单生意,唐天就不会死,石砚也不会伤成这样。
“医生怎么说?”石磊满含关切的问:“会不会留下遗憾?”
石砚红着眼睛摇摇头:“还好,都是皮rou伤,看着严重恢复起来很快。”
“他们有没有……”石磊话没有说完,意思石砚是明白的。
“没有。”石砚的回答总算让他放下心来:“只是威胁要把我卖去人奴市场。”
麦兜这时插进话来:“你们放心,乔安可没有机会再动你们半根毫毛,他也不敢。”就递过来一张银行卡:“这个你拿去,密码是XXXXXX。”放到了石砚胸前。
“为什么给我钱?是补偿吗?”石砚有些不明白,听麦兜说的话并不是乔安可的人,却为什么要拿钱出来给自己。
“是安宁。”麦兜认真的说:“如果不安顿好你,石先生会不得安宁。”
“这钱……”石砚正想说不能收,石砚却打断了他的话:“收着,一切有我呢。”
探视时间结束,石磊只得离开石砚离开医院。突然不知该往何处去,站在人行道上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呆立了很久,孤单与寂寞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石先生。”麦兜见他站的时间过长,终于忍不住:“是回去还是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石磊恍惚着:“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麦兜仔细看了看石磊的眼睛:“或者,去你工作的酒吧坐一坐?”
“酒吧?我工作的酒吧……”石磊好一阵才弄明白麦兜说的酒吧:“那不是我工作的地方。”
“也为他们工作过,不是吗?”麦兜有些担心了:“至少可以消遣一下。”
吸了一口气:“也好。”捏了捏手上的车钥匙:“这车,还得还给他们。”说到这又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乔安可家的洋房里:“对了,我的车。”
“你的车我已经派人去取了,你放心。”麦兜伸出手,从指缝中抽出车钥匙:“还是我来开。”
“我没有家……”突然苦涩的冒出这句话:“突然发现,我跟石砚一直没有家,没有可回去的地方。”
麦兜听他这么说,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情。毕竟活了千年,对于人实在太了解了:“原来石先生是没有人可以等待,也没有人等你归去。”
石磊猛然扭头看向麦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