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娘可不就是那日前来告状的妇人吗!于县令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看见这妇人他倒是想起来了,那哑巴和胡林还被他关押在牢里,本来想关一天就放了的,没想到人头案一出,他忙来忙去就给忙忘了。
梅娘见县令大人亲自找上门来,面上一白,可心中再不愿意,也不敢把官老爷关在门外,没办法,只得客客气气把人迎进屋。
“这么说,胡林和梅娘口供一致,倒是那哑巴心有歹意,想对自己亲姐妹不轨?”席玖听于县令讲完梅娘的那件案子,眉毛一挑,嘴里虽然是这样说,可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是啊,大人。”梅娘见席玖看上去是三人里年纪最小的,只觉得这人应该心肠最软的,当下就对着他跪下,眼眶里含着一汪水,看着我见犹怜,“我和相公好吃好喝的对他,自问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谁曾想到,”梅娘用手绢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小心的看了一眼于县令,又怯怯的望着席玖,“大人,这件事都是我那哑巴兄长心思jian猾的错,和相公没有半点关系,可否请于大人放相公出狱?”
于县令面色一沉,这梅娘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让人含冤下狱吗?他迅速的扫了一眼李正阳,见他脸上没有任何不喜,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急急解释道:“这胡林和那哑巴是因为公堂上打闹,藐视公堂才被我投入狱中的。”
“于大人做事,我自然放心。”李正阳看着那女子,直觉不喜,“至于你,我看,”
“我看你的事就包在我们身上,”席玖截住李正阳的话头,一拍胸脯,表现得像一个急公好义的毛头小伙子,“你那兄长如此禽兽,我们一定好好给你们一个交代!”
席公子怎么了,魔怔了?于县令诧异的看着席玖,又看看并没有因为自己话被抢而生气的李正阳,觉得自己彻底搞不清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情请夫人帮忙。”席玖笑得像个纯良的少年,“听说夫人的父母曾来探望过你?”
梅娘拭泪的手一顿,用手绢捂住嘴,突然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单薄的身躯好像禁不住这胸腔剧烈的震动,整个人瑟瑟的抖着,真是楚楚可怜。
可惜这在场的三人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尤其是李正阳,一把将席玖拉过,让他离梅娘远些,“小心过了病气给你。”
梅娘的咳嗽声一顿,然后咳得更加撕心裂肺,于县令冷眼看着,侯爷和席公子都没说什么,他也懒得管,就让她咳呗,爱咳多久咳多久,死不了就好。
梅娘嗓子咳得生疼,可那三个男的没有丝毫怜惜之意,她也算彻底认清了这三人,尤其是席玖,看上去好说话,其实也是个铁石心肠的,当下弱弱的咳了咳,娇羞的说道:“真是失礼了,小妇人近日染了风寒,唯恐过了病气给各位大人,不如等小妇人病好了再来询问?”
于县令不想跟她多做周旋,直接厉声问道:“说,王田夫妇来没来过?!”
梅娘被于县令话里的严厉一惊,哆哆嗦嗦的答道:“回大人的话,小妇人自从嫁了人,和娘家感情就淡了,并没有听说过他们要来探望我,只怕是大人们得到的消息错了。”
“哦?”席玖偏了偏头,“那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经被歹人所害?”
什么?梅娘听了,两眼一翻,立马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