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云苍受不鸟了…
他抱着廊柱子就是不撒手,任凭青明在楼下朝他扔雪球,青木在一旁笑嘻嘻,冷眼注视。
“我就不!就不!”
眼睛因为扎着厚厚的布带,旁人根本看不见他的惊恐和无助。
“脱个衣服蹲在雪池里,我们又不看你。”
青明在下面高声喊。
云苍头摇的拨浪鼓。
“我就不。”
那些药汤又辣又腥,还得在寒冬腊月的蹲半天,这绝对是折磨。不干!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放倒你。”
青木幽幽的话从背后飘进耳朵,云苍浑身打了个哆嗦。
“你把鱼腥草去了。”
“不行。”
“那,把乌木去了。”
“你说呢。”
“要不骨碎去了?”
“看来你选择请我动手了。”
云苍立刻反悔,头摇的差点掉下脖子。
“等等等,容我想想。”
“要不…”
“嗷!”
未说完,一根针已经刺进了他的后脊。
最后还是乖乖被投进了青明命人搭建的雪缸里。
云苍一脸残念的狠狠盯住跟熬汤差不多的缸内环境,吹开飘到下巴的药材杆子。
有必要一直淹到下巴吗?
“出来后,你保证颜色一定可以去掉。”
青木点点头。
云苍找个舒服的姿势乖乖坐好。
在他四周一脸打趣表情的青明转悠了几圈后被几个人叫走了。
青木干脆不管他,闷到房里研究下一步的疗法去了。
孤独的云苍只能看着空旷院中的几颗小石子打发时间。
不一会儿,温热的水让他昏昏欲睡,云苍就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轻微却急促的脚步声惊扰,挂在边沿的下巴抬起,迷蒙间还不忘舔舔嘴角的口水。
他刚一扭头,青木就扔给他一个‘乖乖呆着’的眼神,轻盈的出了门。
不要把人家一个裸男丢在这里啊~~~
鉴于条件限制,他不敢追出去。都来不及问问。
唰唰,两个侍卫打扮的人,从身旁掠过,云苍下意识的挡住脸。
我是空气,我是空气,你们看不到我被药汁熏成酱油色的脸,看不到,看不到…
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快落山。虽然那太阳只是个朦胧的光圈。
云苍半死不活的整个耷拉在缸边,冰雪做得缸体已经薄了很多。
饿啊~~~~冷啊~~~~谁来带他走啊~~~~
时不时吹过的寒风中,两条变成花不溜丢棕色的光膀子,腊rou一般挂在白皑皑的雪色上。
青木此时如天神一般的降临了,云苍闻声抬起头来时,微微恢复视力的眼睛里仿佛映射着灼人光芒,那全是青木身上发出的啊。
而青木看见的是,一个成了酱豆子的人,双眼发红光,望着他,随时要扑上来。
“青…木…你好狠!”
气若游丝的声音仿佛从幽冥透出。
青木给他喂下一口水,回屋拿来一条厚裘替他披上,扶云苍出来时,他看了一眼云苍的眼角。
“去看看慕锦玄吧。”
云苍顿了一下,继续朝外迈腿,明显是装聋作哑。
“他,不太好。”
云苍望望天,撇撇嘴。
“不会又要下雪吧,都冬末了,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青木怎么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是真不好。”
要不是有意让云苍不晓得七夜的行动,他早就摊明白了说了。
“与我何干!”
“八个月了,你不想他?”
云苍斜一眼说客青木,老大不高兴。
“你说呢。”
青木气笑了。
“我说?我刚才说的就是我说。”
云苍干脆扭头不愿搭理了。
“不去。”
“八个月又如何,我去看他,你的手就能回来吗?”
青木摇摇头,点点下巴。
“不去,可别后悔。”
云苍立刻摆出‘你吓唬爷?哼,白费劲’的高冷神态。
青木也立刻云淡风轻的拍拍手心,状似随意的说
“我就是喜欢你这掘劲,不去就不去,恩,好,慕锦玄?恩,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和锦擎把酒言欢了。”
云苍的小心肝登时不由他,猛地一颤,而后猛地一沉。
“他…得病了?”
“与你何干!”
青木冷嘲道。
云苍抿着嘴,憋得脸通红,最后还是扯不过心头的sao动,放下自尊。
“快死了?”
“恩,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