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白羽眼看就要到跟前了,却折了方向,飘回了去。虎贲似察觉其中古怪,追着白羽去了。白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竟与虎贲逗乐起来,虎贲扑、跳、跃、纵、摔、剪各式花样用尽,也是没碰触白羽一丝。虎贲久而不得,狂躁起来,却是站立原地虎啸不止。片刻虎贲轰然从星空之上倒栽下来。
“四方之西”冥冥之音消失。
屋顶上,子卿先天罡气罩金光满盛,倒地昏迷的虎贲在一片蓝光中渐渐化形,只头发已不再是先前模样,寸寸银白。子卿吐出一口血来,欲上前扶起昏倒的虎贲,却在起身时,也倒了下去,先天罡气罩消失,虎贲失了蓝光,已是一白发俊少模样。
三天三夜,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众人无一不惊。然而京城之内也发生了凄惨之事。孤独居在府邸密室‘自尽’而亡,其余约近八十之人也是同样下场。
子卿与虎贲醒来时,京城大街上冥纸漫飞。轩辕荣朱将这些人的丧后事统一做了安排。原本以为虎贲会寂灭。只不曾想子卿救了他,虽不懂其中深意,倒也明白千幻境全开在即。
奇怪的是,虎贲像是认不得上官步月般,上官步月每次与他亲近,皆被他远远避开。霸天与青囚也是如此。虎贲只站在子卿身侧,不远不近,像是侍卫?
田禾丰与霸天很是不满。子卿也觉怪异,他虽是用心力救治了虎贲,但不应该连虎贲记忆也一道抹杀了去。他似乎真不认得大家了。
一日子卿在画画,搁下画笔,子卿仔细看了一遍,觉得甚是如此。方回头唤了虎贲靠近看。画上是站立的两人,一是黑发美少年,一是英俊青年。美少年与现在的虎贲只发色不同,那英俊青年自然是上官步月了。
子卿指着画上美少年道。
“这是之前的你。”移了手指,指向上官步月,抬起头正欲解释,虎贲已离了去。子卿无语,虎贲真失忆了应是要看看才对,若不是,为何又是这态度?上官步月可从未对不起他过。子卿卷起画轴,搁好。田禾丰与霸天进了来。霸天嘴里囔囔道。
“真是不懂这货了,明明只是化形而已,干嘛一张人家欠了他债似地脸,主子他媳妇,这货越来越不像以前了,你为何不纠正一二呢?”霸天欲拿翅膀拍子卿腿,田禾丰一脚踢去,被他快速闪开了。
“主子你又动不动就踢人家,下回我不避了,踢断了翅膀了事,往后也不用跟去闯第三道了。免得遭了像虎贲一样的毒手,这回主子他媳妇救人险些将自己搭进去了。”田禾丰一声轻哼,霸天转了眼珠子,得瑟道。
“若本爷出了大事,主子他媳妇定是无法挽救,可他又是个犟脾气,搞不好真搭了条命,本爷可不想主子老来无靠。”田禾丰这回真是一脚踢到霸天肚子上,将霸天吃撑下的糕点踹了一部分出来,霸天双翅捧腹的呕了一阵。子卿看两个确实不像话。又看霸天眼泪汪汪,牵了田禾丰耳朵,拉近道嘴边。
“你少欺负他一下会死么?霸天你还好吧?”霸天抹嘴壳,站直后,架势摇头,子卿无语。田禾丰疼得咬牙切齿,仍是狠瞪着霸天。霸天颇有些畏惧,变戏法似地,将地上污秽清理赶紧,这才拍了拍翅膀道。
“主子他媳妇,你松手,主子这不是为你好么?若真有这么一天你不用救我,你的心血与他们是不同的。”田禾丰与子卿皆是一愣。
“为何这般说?”子卿松了手,他只是吐出一口血来,霸天打了哈哈,拔腿就跑。田禾丰追了出去,他是一定要弄明白的,貌似这‘心血’一事还有另解?田禾丰只是担心此事为不可逆转的坏事。
子卿望了窗外,摇头,这两货真是。他只隐约觉得他吐出那口血不是件好事,但也不会见得有多坏。至少他现在一切安好不是?虎贲在廊外看两人鸡飞狗跳似地你追我赶,只守在门边儿,往里偷瞧了眼子卿。子卿也正好看出来,便逮住了他这偷窥之举。
“有事?”虎贲摇头,一头白发早扎了起来,前方刘海随着他的头微摇而飘。说实在的,子卿不知道进入千幻境后,他与同去的人的年纪,毕竟出关后,葵阳大陆已过了近二十个春秋,他与众人皆应是中年之貌,然而却与刚去时只有一二年的变化。这变化也叫众人不仔细看不出来,根本就看不出来。
轩辕荣朱已是四十出头的形貌了,他正要去东宫偏殿找自家小弟。第三道的启程,他希望能更快些,若有生之年千幻境得在他手中全境盛放,必然是葵阳大陆中的千古一帝,也是唯一一个。这千万年之功,想着便能令人兴奋。难怪各国皇帝皇室历来不离不弃,只要听说开千幻境,皆和平而处。
“皇上!”历来朝堂内外,御王免君臣之礼,所以子卿见轩辕荣朱到了书房,只是有些惊讶。
“九弟,最近休整的如何?”子卿扶着额头,说实在的,他有些怕这盛安王朝的皇,只因他每一次主动找他绝对不会有他真心乐意去干的事发生,譬如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子卿身体刚在恢复中,自然可以装装的。
轩辕荣朱仍是没放过人,他这九弟,不加以鞭笞,就会懒怠,这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