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叛军的事儿是交给荆湖南路的指挥使去负责处理的,但是,刘磊自然是不会就这么干等着的,他那十年的布置所构成的情报网可不是吃干饭的。
三天后,有关叛乱军的调查报告放在了刘磊的面前。
刘磊和棠辕喆看了那份报告后,心情着实不佳,他们俩在拼命的为这个国家创造明朗未来,可是,亲人却在后面给自己拖后腿,这种感觉能够好到哪里去?
“太后年事已高,就让她老人家日日与佛为伴,得佛祖护佑,能够长命百岁,也算我们小辈尽了心意。”
“……”棠辕喆默认了。
虽然当今太后不是棠辕喆兄弟俩的亲母,但是,养恩也不轻于生恩,棠辕喆兄弟俩对太后也是有着孺慕之情的。
但是,不知道是人心易变,还是人生如戏,太后终究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在背后给他们捅了刀子,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
谁能够想到日日潜心养生,不问政治,关爱儿子的慈祥老人,会苦心孤诣的数年如一日的筹谋皇权?
对于宫中的情势,刘磊自然着重的调查过,但是,他依旧是疏漏了,对于慈恩宫,他没有插入任何的人手,他也没有像过那么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会有着那么可憎的一面。
就算刘磊和棠辕喆想要告诉自己,太后也许只是被娘家兄弟魏明侯所影响无意中当了帮凶罢了,但是,事实却狠狠扇了他们一耳光!
当今太后的亲弟弟魏明侯才是反被威胁的那个人!魏明侯为人宽和,性子绵软,最爱美人,对姐姐唯命是从,若无太后的意思,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造反的事儿!
那个钟厚居然是魏明侯一个私生女的丈夫!
这个真相还真是好笑啊……
“要去见见太后吗?”
棠辕喆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去问一问那个女人,他们兄弟俩对她不好吗?
但是,得到了答案又如何?
不过,刘磊却是瞒着棠辕喆去见了太后。
没有疯癫,没有怒骂,没有狰狞,没有任何负面的形象可以与现在这个依旧入往昔般温和慈祥的女子关联在一起。
“你来了。”只是这么轻轻的一句问候,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刘磊挑了挑眉,对于她出乎意料的镇定自若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不置可否,他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此。
“阿宝不愿意撕开最后的面纱,但是,我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否告知于我,你之意为何?”
太后的目光并没有投注在他的身上,看着院中的景色久久不语,在刘磊认为她可能不会开口的时候,似是回忆一般说道:“当年,先皇最爱与本宫在那院中的桂花树下小酌怡情,呵呵呵,男儿多情,男儿无情,再美好的记忆,在背叛来临的那一刻,都不过是如同命运的嘲讽罢了……”
刘磊微微眯了眯眼,棠辕喆兄弟俩的母亲似乎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
因爱生妒吗?可是,这妒发作的也太迟太莫名了啊?如果真是因为妒忌恨,为何要将棠辕煦兄弟俩好生抚养长大?
“然稚子无辜,本宫终究是没有狠下那心肠,自以为放下了那份执念,但是啊,为何棠辕喆能够拥有幸福?为何有人那么深爱他?为何本宫就只能眼见着爱人拥他人入怀?为何本宫就该被背叛?是啦,本宫不该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的孽种,本宫得不到的,那个孽种也休想得到!”
虽然字字锥心,但是,太后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光凭耳朵听眼睛看,是无法从中辨别出她心中的黑暗的。
刘磊撇了撇嘴,他觉得这个老太婆怕是因为到了更年期了,所以,才会脑子不清不楚了。
她以为这种在他眼中类似于小打小闹的事儿就能够把他和棠辕喆拉下马?太异想天开了吧?
“本王国事繁忙,告辞。”想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他不准备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听到其他新奇理由的,到头来,左不过还是一个女人的报复罢了。
无聊之极。
等刘磊的背影将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太后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好享受你们剩下的日子吧,那孽种活不过半年了,哈哈哈哈!!”
刘磊的脚步骤停,蓦然转身望着那个终于露出了狰狞面貌的女人,杀意凛然,“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都该死!!所有背叛本宫的人都该死!!该死!!该死!!”
终于是疯了啊。
死死盯着那个老太婆许久,刘磊终究是放弃了问到底的打算,跟一个疯子问问题,能问出什么啊?
杀了她?
棠辕喆那里过不去啊。
转身疾步往外走去,“立刻派人寻找毒神医,本王有请!”
“是!”没有任何人影出现,似乎是凭空的声音在刘磊话音落下后响起,随后归于平静,如若幻听。
“石头,你怎么了?”在御书房处理公事的棠辕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