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消息不断往书桌上送,烧了足足五天五夜,杨熙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杨子青最想处理的是单国各地粮仓,他不断收私粮只是想让单国死得更快更彻底。更想不到他手底下会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一心想灭单国的人,能造成这种局面的没有两三千也有一两千。
终于在第六天一切归于平静,但只是杨熙的书桌平了,天下的人心却惶了,趁乱为非作歹,烧杀抢掠,随处可见,就连这皇城在大批禁军的维持下也是乱七八糟。无他,因为皇城的粮食烧得最彻底,单国最大的粮仓,杨子青旗下二十六间大小粮油铺和郊外所有畜牧,饲养场被烧得黑不溜秋。
单国皇帝单勇懵了,第一时间下令通缉地官大司徒白少,白云海。
李鸿志知道事态严重,被蒲敖轩这种惊世骇俗的手段震得无话可说,万万想不到他可以为了统一,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到这种程度,他就不怕到头来令单国所有人对他恨之入骨。就算统一了还有什么意义,天天胆战心惊度日,想方设法报仇的大有人在,还是说……那个人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为了那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蒲敖轩咬牙切齿的看着一本接一本上报的奏折,也不理朝上站了多少人,好像正下方的就是杨子青本人般,一手抄起一叠就向着下一个上报的人头上砸去。口中怒不可遏的吼:“杨,子,青!那人还没死啊!你神经病。你丫的死熙烂熙,看你教的什么人出来,妈的比我还狠!”
除了段平之和刚赶回来的敖飞没人听懂他吼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皇上很生气,非常生气,而砸的正是敖飞,被奏折的尖角砸得满头包也不敢吭声,只把手中正准备举出的信件收得死紧,心想着这个到底要不要给皇上看的好,因为抢掠行为已经涉及蒲国边界。
经半个月的初步统计,杨子青的私粮损失15%,单国存粮被烧50-60%,之前烧伤烧死人数过千,米粮一颗不剩,之后较远的地方官及时收到不明来历的消息,在重点保护下才得以保住二十来个仓,捉获犯人百余,因案件太大一概押往皇城由秋官(刑部)审理。
同期,单国守门将领大开城门,五千暴民一同涌入内城,手举斧头铁揪肆意捣乱,震压内宫两千侍卫,皇帝单勇被擒,太后下令主要官员进宫议事,大部份明知内宫水深火热还是得令速来,但无论愿不愿意最后都会被前后押入,除皇帝外权力最大的魏文侯,李鸿志却迟迟未到。
盘龙殿内,威武龙腾,饰以金漆的龙椅上太后林月蓉笑比河清,庄重严肃的坐着,显得和四周不是一般的格格不入。
殿内鸦雀无声,就是继后被人陆续拎着入内的官员也不敢说话,因为都怕那殿外殿内满满的——平民!各人摆着各种‘优美’姿势,蹲的,站的,叉腰的,抬脚踏桌子挖鼻孔的……手里一人一把明晃晃的凶器,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不说话不发出一丝声响,而且绝大部份身体强壮,某些还武功高强,怎么看都像是有纪律流氓痞子。
等待中的林月蓉淡然冷漠的扫了群臣一眼,以往给人温和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群臣们则唯唯诺诺,耐心等待坐在上面,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不知有何指示。集体逃亡吗?还是这些人都是她找来的?
外城
李鸿志不停在府内大厅踱步,内宫冲入大量暴民这事他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已下令至城外招集军队。
“外城一共分散了多少人?”
“六千。”下首飞骑速报。
一人从外面跑入下跪:“侯爷。”
“什么事?”
“太后下令主要官员进宫议事。”
“太后?”李鸿志一愣,眉头马上蹙紧:“怎么会是她!”……难道!
“侯爷!”又有一人冲了进来。
“说。”
“刘将军率领麾下六万兵马直抵皇城下。”
“什么?”没有皇上的命令他回来干什么?
半晌,李鸿志下令:“开城门。”
“这……”一旁的飞骑吓了一跳:“侯爷,如今开城门所有人肯定会往外涌,皇城必乱啊。”
“现在还不够乱吗!”李鸿志一声怒吼:“内外城全力撤兵!”一个转身对管家道:“通知夫人马上准备细软。”
“是!”
“侯爷,为什么不率兵攻入内宫?既然刘将军都……”
“你懂什么!”飞骑还想再劝,被李鸿志一声震天怒喝吓得立马收了声:“还不快去!”
“……末将得令。”
“侯爷,侯爷!大事不好啦,侯爷!”一名仆人高一声低一声地乱叫乱喊,跌跌撞撞冲爬进来。
“放肆!谁允许你在这大呼小叫。”
“小的该死,小的,不,不是啊侯爷……”
“别来无恙吗?侯—爷!”
还没听清仆人要说什么便听见一声讽刺意味十足的淡笑声飘过门槛,说话的人身后还跟随数十人。
“你是谁?”
“我?你猜。”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