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偶尔一次当他躺在那张吱吱呀呀的床上时,漏风的窗里隐隐飘来几声嘀咕:
“……这阵子看着那娃心里越来越慌,每次他这我背后都好像那有什么东西似的——”
“老婆子你就不要瞎想,小孩子就是喜欢这样,没事的。”
“……我可怜的儿啊——”
絮絮的话语就像是夏夜的蝉,单调而坚持不懈。那时的他的目光落到窗外,只看到黑魆魆的一片。
只是到了后来,当祖母疯了,扼住他的脖子,那双眼睛里再次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释怀了。仿佛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
他碰上过很多因为看到普通人不能看到之物的人,他们被众人遗弃、冷落,只因为他们眼里的世界与众不同。在人世中,要保持独立特性就要有实力,否则就会被大部分的其他人视为异类。这些人大多过得很孤单,像他这样可以在亲人手上结束生命的,应该是不错的结局。
但是他还是没有死成。
没有听过冥界传闻之前,他以为真的会有孟婆汤,忘川桥,只要喝上一口,忘却前事;但是当他后来几乎拼尽灵力闯进那个红得妖艳的世界后,他才知道原来他不可以到那里,绝对不可以。
该不会连这都是你的计算之内吧?刚刚灵魂归体的他在昏昏沉沉中想到。尽管身体是昏迷着理应感受不到,但是心脏里渗出来的苦涩味道却是仿佛要进入血液,叫嚣着要化为毒刃割裂他的每一处——
睁开眼,是白晃晃的世界——
“我还以为你会摄魂了不回来了呢。”怨气冲天。
“……”
“话说,我可是老早就把你卖了,你可不要这样看着我。”自鸣得意。
见他没说话,利嘉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可说,那是一个很笨很可爱的傻子,你一定满意”云云。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苦涩一点来由都没有。
既是无心之人,又何必在乎。
那厢那个还顶着一张鹤发童颜脸容的灵魂还在絮絮叨叨——想当年老人家还是一个司祭的时候就博览群书把砖头般厚的大陆通史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什么奇人异事没见过不过小娃你身上的禁制倒是见所未见——
立时,声音像是被硬生地截断,像是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那张脸变了又变,只是因为是灵魂所以不明显,不过倒是显得雪白通透;但是正因为这话一出,他倒是灵光一闪——老人家我想起来了!
因为太过突兀,倒是把他从过去的回忆中弹了出来。他直视那个因为激动而满面雪白的灵魂。至于刚才漏说了什么,他倒是毫不在意——尽管现在这具身体里有着他的灵魂。
不过见灵魂还是整了整衣衫,一瞬间变得庄严凛然,像是阴阳师祈雨时候的神态。
多亏小娃你,老人家才想起很久之前偶然看过的典籍上面提到的事情,倒是解答了老人家自打看见你之后的疑惑。果然是人老了记忆力衰退——
“请前辈解惑。”他拱手,不是他很好奇,而是他觉得没所谓。
只是对方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微笑着抚了一把胡子,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之前老人家不是说了,神君协同神将一起把这个地方给封印了?这个神将可是关键,他的能力本身大部分就是封印的力量,而这也是让老人家存活这么久的凭依啊——说着突然间带着一点沧桑,像是忆起了过去辉煌的日子,只是现在却不得不苟安于一个随时随地都会让他魂飞魄散的地方,英雄薄暮!
不过毕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存在,对方还是敛起精神,问道:要解开你身上的禁制之谜,先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他挑了挑眉,前生的名字已经不能用了。
自己随便说一个?只是——
你是娘唯一的宝贝——
这番温柔的话又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像是一层层的网,缠在他的身上,像是要令他窒息而死的难受。
对方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不愿意说,正要吹眉瞪眼的时候,他却低下了眼眉,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意味说出:
“无痕,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无痕,不错的名字——对方还是抚着胡子,神情已经成一百八十度转变,直追得上前生利嘉变脸的速度。
只是,没人注意到一边的紫藤在听到他的话后,眼里突然掠过的异彩,带着一点意料之中,却又是难过。
殿下,主人是不是又要如你所想,掉进又一个囚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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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为国宝的某人正装死尸——
某:偶要撞墙啊啊啊啊~~~~~~~~~(声音之凄厉,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清言:墙会痛的。
无痕:废话太多,文笔不通。
某(摸一把辛酸泪):偶容易吗偶,之前两个星期去考试了然后考完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