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清水入深湾,半轮明月照华宁。
立在船前,迎着江上来风,顿觉无比的清爽,看着两岸青山缓缓后退。心中大叹,华宁湾确实漂亮。
完全天然的峭崖上,浮着幽幽白云。浅浅的江水中有时还可以看见条条鱼尾来回的潜游。
从寒家出来之后,夺命楼里传来一封信,说是近期从清水华宁里传来一道消息,说是前任夺命楼主的遗物在那里出现了。为了此事,也是出于无聊,我就带着映雪随着艳醉去了。
清水华宁,是江湖上最大的,也是最有名的以货易货,以消息易消易的地方。说得直白点,就是现代的拍卖场,只不过在这里,有时也可以没有钱,只用一些比较秘闻的消息,去换。
来这里的人,没钱不怕,怕的就是没有能耐,但是往往有钱的,都是用钱能砸死人的主。
船行江上,约有一个时辰,才到了华宁深湾。
待老船工拴好船绳时,艳醉早已抱着我飘到了岸上。
映雪自己也飘了上去,跟在艳醉的身边,虽然艳醉没有收他为徒,但是还是微微指点了他一下,顿时他的武功便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为此,其实我也是眼红的狠,但是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骨,我还是算了,从来这里之后,就一切都荒废了。虽然还是有些灵敏,但是我基本上可以算上不会武功的一族了,变得懒了,有艳醉让我靠,我也变得不那么的小心翼翼的,随性而自然,艳醉说,要有人想伤我,要先问问他同不同意,呵,伤我,还不是替自己去阎王那里报到提前预约吗?
环视一周,大大小小的船只几乎把泊口都挤满了。
船儿进进出出的,好一派忙忙碌碌的样子。
看看时间还早,所以走的也不急,慢慢的颀赏着这我以前没有见过的景貌。
三转两转后,艳醉领着我走到了这个湾里靠着峭崖边倚建的清水华宁。
门前的人,连忙迎了过来。
“公子爷,里面请。”礼貌很周全。
艳醉显然是来过不止一次两次,朝他们挥了挥手后,就熟门熟路的领着我们进了去。
庭院很深,连绵不断的木楼很是漂亮。抬眼看着,仿佛是一条延伸出去的长龙在云雾中闪现。
绕过香园小径朝着深处一个不太起眼的单独小楼迈了过去。
待走到楼前时,才从暗处闪现出一个人来。
他也是很有礼貌的微施一礼,“这里是不对外的,几位公子,我另行安排住的地方如何。”
艳醉立住脚,然后看向他,拧了下眉,“我以前来,怎么没有见过你。”
听到艳醉说这句话,他细细的打量着艳醉,然后,又打量了我和映雪,说到“对不起,失礼之处还望不要见怪。我确实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不知道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何。还望报上名字,我去询问下主人。”
“不用了,让他们进来吧。”淡淡的声音很轻,轻得仿如云。
“是,几位里面请。”话落之后,人消失在眼前。
小楼是完全是木头建的,并且经过上好的木匠打磨过。细看来,处处透着Jing致,虽然颜色有些偏旧。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薰香隐隐传来。
只见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在楼窗前,望着幽幽清江水。
闻听门被推开,他转过头看来,淡淡的笑了起来,然后幽幽的嗓音传来舒服到可以令人入睡的感觉。“艳醉,你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因为我有点震惊。
为何,因为那样的嗓音实在不该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
他只披着一件白色的中衣,脚上没有穿鞋,就那样光着。一道交叉的剑伤很深很深的在脸上刻着,如果不敢仔细看他的脸的话,是会被吓到的,但是要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他的脸形很美,下巴比女子还要尖细,但是他的眼里冒着的冷光却让人不敢直视。手里还拿着一件匕首在轻巧的转动着。
原本,他正的削一个苹果,见到随着艳醉一同而来我的和映雪显然是很惊奇。
他一口咬在苹果上,然后看着我,笑着问到“可以把你的披帽拉下来吗?”
我嘴角微勾,“为什么?”
他看了看艳醉,然后仍笑着说到“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出现在艳醉身边的人,这个理由可不可以。”
不理会他的惊奇,我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理由很好,可是还不足以让我摘下来。”
“你要是不摘的话,我会杀了你啊。”
我仍是摇了摇头“理由很牵强。”
原本没有笑意的眼里突然间带了抹笑意,“你真的很特别,我现在明白了艳醉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了。”因为我根本就无视于他手里的匕首正指着我,可以随时取我命。
艳醉叹了口气,“宁旭,不要闹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艳醉,你变了,不在是以前的冷得可以掉冰渣子的艳醉了,凡心大动啊,经不过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