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床边,我的心很沉,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双腿真的是一动不能动了,只有在别人的扶持下才能坐起来。否则,很难。很难。
看到安然,神色平静的面容,尘绝心头就会浮现一抹暴躁,为什么,他一点担心害怕的神情都不曾有过呢。
他早已在第七天的时候,就把香给停了,可是却迟迟没有给他解药,他是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变了表情。
为此,他感觉到很是苦恼,自己明明是想让他万分痛苦的,可是却又害怕让他那平静中带着笑意的表情消失。害怕真的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明明最在乎的应该是染泪啊,为什么遇上这个人之后,他变得也在乎他起来了呢。也许是他的容颜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的透惑吧。
古语有云,红颜祸水。他不敢往深处去想。只得暗暗的烦恼着。
我平静的坐在屋外凉亭中,在屋子卧了几日后,发觉,原来自己也是害怕安静的,由其是那种孤独的安静,因为以前总是在不经意中就会听到齐远的吵闹声,我暗自苦笑,莫非自己能喜欢上他,也是因为他的吵闹不成。
耳后浅浅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手中的柳条轻轻的划着凉亭外水塘里的水,不时的有鱼也在嬉游。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日里,难得的舒爽,尘绝在一旁也坐了下来。
“怎么想出来了。”
我倚着横栏,对着初升的太阳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说到“要是再在屋里趴下去,我想,我会很惨的,要么轻些,起些痱子,要么重些,得个褥疮。但是,这两样,都不是我所喜欢的,所以只好出来晒晒太阳啦,去去霉。没办法啊。”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他不以为意的看向我。
我轻轻的抖着手中的枝条,幽幽的说到“其实人活着挺难的,不是吗?”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双眼定定的看着我,然后沉声说到“你可以活得不那难的,只要——”
我没有让他说完,便抽出自己的手,笑的无比轻柔“只要我变了心,让齐远受到伤害,让他痛不欲生,你就会放过我,是吗?”
他站了起来,倾过身子立在我的身前,我感觉得到,他的鼻息都喷在我的脸上。他的眼里有着灼热。
我微侧过头,嘴角再次轻勾,笑得更加柔和“可是,我办不到,因为我已经伤了他一回了,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狼狈的看着我,然后咬着牙说到“呵呵,就算你不放手,他也不可能得到你,你想想,当他看到你,已经瘫软在床上的样子,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当他知道,你永远也不能好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照样痛不欲生啊。我就让他活得生不如死,凡是他所喜欢的,我都要抢来,凡是他的东西,我都破坏掉。你就等着吧。哈——哈——。”
他一甩袖,转身便走。
望着幽幽的湖水,我的心很沉,比双腿还要沉。
就在尘绝转身一瞬间,原本笑得肆意张狂的脸,突地变了颜色,因为他听见扑痛的一声。在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安然,早已跃入湖中。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栏边,然后不加思索的跳了下去。
四周的湖水堵住了我的耳朵,然后也堵住了我的眼睛,我很平静的闭上了眼睛,然后随着湖水深深的沉了下去。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尘绝奋力的向前划着,然后一个鱼跃再使劲的游了游,然后一把拉住我的手,然后使力的一拉,转身往岸边游去。
待他把我拉到岸上的时候,我早已昏了过去。他半坐在湖边,然后看着我,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齐远真的值得你们为他这么做吗?我不明白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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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不那么的烈焰炙人了。
夏日的风总是热热的,我感觉得到自己躺的很不舒服,然后只感觉到一条布巾轻轻的擦试着我的身体。迷迷中,可以感觉得到凉爽无比。
我晕晕的睁开眼睛,只感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身后移动。
只听到他惊讶的叫了一声,我微微一笑到“怎么感觉奇怪吗?只是胎记而已。”
他有些抖的放下手中的布巾,轻轻的握着我的肩,然后叹到“你终于醒了,呵呵,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怎么样,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水倒是喝了不少,可是不怎么好喝就是了。”
他在水盆里把布巾再次的投了投,然后为我细细的擦了擦,然后把我拉了坐起来,为我套好衣衫,然后扶我坐着,然后拿过一碗水来,递给我一颗药。
黑红的药丸,散发着浓浓的异香,我接过药丸,不解的看着他。
尘绝脸上浮现一抹让我看不懂的神情,他淡淡的说到“这是西域茴香的解药,吃了吧。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