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微医生,有什么办法最快的治好感冒?"我一边抽着鼻涕,一边问他,大夏天的感冒,最恶心人了。
卿微医生皱皱眉毛:"我说过,我不喜欢医生这种叫法。"
"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喜欢就成,医生,我不想死啊。"我一把鼻涕抹在卿微的衣服上。
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我:"这里装的便是能够治疗风寒的药。"
手握特效药,二话不说,吃了再讲,下肚之后,顿觉全身舒爽。
"真是好药,我感觉一下就好了,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连鼻涕也不流了,这等好东西就送给我吧。"不等卿微点头,我就死皮赖脸的装进了自己的怀里。
"王爷,你怀里鼓鼓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卿微好奇地问我。
"这些啊,都是紫儿他们送我东西,还有那边,"我指了指马车里的大木箱,"那里装的也全部都是。"
我要怎么说才好,我以为我会真的走的无声无息,看来真正无声无息的却是他们,什么时候放的糕点,什么时候塞得内裤,什么时候又多的银两,什么时候又飘来花香,还有一个类似笛子的乐器,这些在我还没有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印象?
可是看着这些东西,我没哭没笑,没吵没闹,大爱不过无言无语,大悲不过无声无息。
"王爷······和他们的关系很好吧。"
我奇怪得看他一眼,卿微说这话的时候,让我有种错觉,似乎是在躲避,又在希冀什么,可是我并未多想:"关系好不好?这话还用问吗?"我笑着回答他,却看见他眼中的黯淡一闪而过,而这究竟是因为什么,我没有深究,因为与我无关。
"我想是好的吧,没想到,因为他们,你竟变了这么多,我以为······"
后面的话他说得很小声,而我又很困,所以睡着了,朦胧中似乎感觉唇上有稍纵即逝的温热。
马车停下的时候,我刚刚好睡醒,身边的卿微也正睡得香甜,我不忍扰醒他,他医术好,但是身子淡薄,今日儿的颠簸,他确实受苦了。
所以我抱起他,小心地下了马车,又轻轻地放在床上,他和惜儿一样,很轻很轻,都道他是神医,怎么说也不该这么轻啊,该要好好照顾自己,到底是神医,不是神仙。
要吃晚饭的时候,我又去看他一眼,他依旧在床上安静的睡着,本想叫醒他,后来思考了一下又作罢,我还是等会给他带些来吧。
果然,等我再来的时候,他已然醒来,坐在窗边,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夜色晴如白昼,一切都该是赏心悦目,可是深院无人,空锁了满庭花雨,满树银花,不觉又有些悲凉。
"饿了吧?先吃饭吧。"我放下手中的饭菜,走到他身边,也抬头看月。
"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桂花糕。"
"你记得?你知道?"本来落寞的神情中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光彩。
"不,我猜的。"到底为什么猜是桂花糕,我心里也不知,但十分明确并不是因为我爱吃,才这样说的。
"是啊,我最喜欢吃的便就是桂花糕。"像是想起了还刷呢么好笑的事情,嘴角晕开一抹浅浅的微笑。
"想到什么,这么高兴?"我喜欢看他笑,他笑得时候极其淡然,就像是荷花飘香的季节,让人忍不住的一起高洁。
"只是想起以前,以前的时候,他吃桂花糕的时候,从来都是满嘴满脸都是,活像一只小猴子。"我识得这笑容,我想他一定很爱那个人,要不然不会眼底都是哀愁,只是不知为何我心里也涌现深深的难过。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是说,你爱的那个人。"问出口的时候便后悔了,想想好像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而且看他的神情,那么悲伤的往事,他应该不想说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扯出一抹苦笑,便又继续说:"我走的时候,我们都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从小我的志向就是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当时心比磐石还要坚定,无论他怎么哀求我留下,我都是要走,甚至他还自杀过,手腕上有着淡淡的伤疤。"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想到了手腕上的那条痕迹。
又听他说:"可是我本是无情之人,断不会被情感所牵绊,所以,在他修养昏迷期间,我不告而辞。"
"你可够狠心的。"看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是对的,就算听说他的种种恶行,我还是觉得并不是因为我他才变成这样,我没有错,一直没有错,在我二十岁的时候,这是我坚信的理由······"
"后来呢,你后悔了?"
"我不后悔,我只是难过,我来得晚了,我把他弄丢了,到底丢在那里,十年前,还是记忆里,终究是想不起来了,我把他深埋,他把我遗忘,世事恍如一大梦,梦醒时分,却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