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门帘,一个打扮奇怪的大叔飞也似地流窜过来,“两位客官里边儿请!”
“你叫高鸡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内心几乎有些雀跃了。
“客官我们店里没有这个人啊。”小二两手一摊,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说。
“那~~~~”我咽了口唾沫,“你们这儿有炮打灯么?”
“也没有啊客官,”小二有点郁闷了,“你二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一脸黑线的兰容发话。“找个靠窗的位子吧”。
“好勒,您里边儿请!”小二转身漂移走,带领我们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了,“来点儿什么二位?”
“杜鹃醉鱼。”
“杜鹃醉鱼。”
我们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店小二转身离开,兰容静静地看着我问,“高鸡血?你的熟人么?炮打灯又是什么?”
高鸡血,炮打灯。“是小说里的。”我有点郁闷地看向窗外,想像着从戚少商和顾惜朝的角度看向远处的那片灯火辉煌,“那是一本关于两个男人的小说。棋亭酒肆是那本小说中的一个地方,是两人初次见面的地方。高鸡血是那家酒肆的老板,炮打灯是那家唯一卖的酒,还有杜鹃醉鱼,是那家唯一卖的菜。”看了看四周,“这家店,很像那个酒肆。可是没有炮打灯,就又不像了。”
兰容想了一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本小说呢?”
“哈哈,是啊,那本小说不是很流行的。”说着,我便陷入思考。这家酒肆是谁开的呢?也是穿过来的人么?如果是的话,那么我真的很想见到他或是她,在错乱了时空的大清王朝;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这个地方,也许就是我在这个异世界目前为止唯一的慰藉了。
“两位,菜来了!”小二一句话把我唤回神来,“您菜齐了。”
“长白,长白,”看来这哥们儿功力比我还强,简直是老僧入定,连叫两声才回神。“长白,你在想什么?”
“嗯,没什么,你呢?”
叹口气,“我在思乡。”
“思乡?”兰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疑惑,“你的家乡在哪里呢?”
“嗯,”我拍拍兰容的肩膀,“小童鞋,我的家乡很远很远啊~~~~~”远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得去,“那是另一个世界了。”
“另一个世界?”兰容笑笑,“那你岂不是回不去了?”
“是啊~~~”我愤恨点头,“所以我现在很忧愤~~~~~~~~~~~~~”
“这样啊。”兰容似乎若有所思,“那我若说我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你相信么?”
“喵?虾米?”我眼睛瞪圆了,“你你你你什么意思的干活?”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兰容不以为意地笑笑,拿了筷子拨开鱼身上的姜丝。
“或者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格格不入?”
兰容的筷子一下子停在半空。他慢慢抬头,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非鱼,你竟和我一样么?”
喵,真的是这样啊。
“其实,长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猛一拍桌子,“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疯狂呢!”
“啊?”兰容似乎被我吓到。
“就是啊,”我继续愤恨,“你说说有没有这种事情,我前一天还好好的呢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发现改天换地天下大乱了,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嗯,我倒是听说过有个道法叫五鬼搬运,能把物件从远处搬到眼前,你是不是中了这个道法了呢?”兰容童鞋开始用他的逻辑来推理这件诡异的事情。
“嗯,也许吧,所以我现在很忧愤啊。”叹口气,无所谓了,总之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对了,你又是在郁闷些什么啊?”
“哦,没什么。”兰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快成亲了。”
“成亲?”我有点惊悚了,怎么这个世界要成亲的人这么多,但是“你不愿意成亲么?”
“嗯。”干脆地承认。
“呃~~莫不成你是因为有个小表妹?”就跟性德哥哥一样~要不为什么这么不愿意成亲~~~?
“什么啊,”兰容听闻我的话,抬头白了我一眼,白得我更加惊悚。“我只是不愿意自己被安排,没有自由而已。而且,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哦~~也难怪了啊,你们不能自由恋爱,”我有点可怜地看着他,“可是大家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咩?”
“所以才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啊。”兰容又白了我一眼,再次惊悚。
“好吧,”你要求还真是不少,“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亲你才愿意成呢?”
“最起码,”兰容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佛是在回想那些已经渐渐淡去的记忆,眼角的轮廓在他的声线中渐渐柔和,就像是那些让人想起来就会带着笑容的往事一样。
“最起码,也得是那种可以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