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兄,你看。”艾四身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视线越过窗子落到远处的街面。斜阳穿过窗格打在他身上,恍然间,眼前的身影似乎变得有一点点模糊。
我顺着他的眼神回头,却在一个不经意间,发现兰容竟然专注地凝视着艾四的脸庞。他的眼里如水一样地漾满了斜阳的温暖,分明。
就是有!jian!情!!!
内心里jian笑几声,眼睛却仍然朝艾四所指的方向看去——耶?那不是我爹方大人么?!
只见我父上大人坐在敞篷轿上,悠哉游哉地巡视着街道两旁的店铺,神情很是自在。
“四公子,你叫我看什么?”我转回头,指指楼下,“街上的那位大人么?”
“嗯?”艾四听到我的话,立刻抬身向前,往街上望去。看了一会儿,又重新靠回椅背,嘴角微微带笑,“哦,不是。”
不是?那你叫我看个甚?
看到我不解的神色,艾四淡然笑笑,“没什么大事,只是刚刚街上有卖糖葫芦的。对了,你们穿越女不都是上街必吃这个的么?”
“啊?”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站起来,两手在裤子上来回蹭了好几下,紧紧握住艾四的手,“亲人哪,组织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们啦,您老……是专门管这块的?幸会幸会,我一定听从教导,老实改造绝不再犯~~~~”
………………
…………
好吧,好吧。我承认,以上只是抽了筋的某人在抽了筋的大脑中YY出来的,而事实上,艾四筒子只是淡然微笑着,“没什么,郦兄不必介意。呃,——郦兄你尝尝这眉毛酥还可口么?”看着没有认真听讲而是追随由远而近的店小二手中的糕点的我的视线(真绕啊~),阳光的艾四居然貌似默默地叹了口气。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脸上灿烂辉煌地捏住一块刚刚摆上桌子的眉毛酥,才要拿起来。
碎了。
黑线|||~~~
“郦兄,你第一次吃,自是不知道,”一直没说话的美人微笑起来,“盛这眉毛酥,是要用调羹的。”说着,拿起一把平底勺,顺顺当当就把糕点给弄起来了,不仅弄起来了,其姿势的优雅,动作的协调,简直是艺术啊艺术。
“这么有说道?”我点点头,学着美人的样儿把刚才碎的那一块盛起来,一仰头,一股脑全倒进嘴里了。低头,抹嘴,“果然好吃,诶?”左右看看两人,“你俩脸怎么绿了?”
“咳咳,”艾四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咳嗽压下去,“没什么没什么,不知郦兄是哪里人士?”
哪……哪里人士?这叫我怎么说啊,说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那不是开玩笑么,但是就算我随便想一个清朝已经有了的地名,这风俗习惯肯定也对不上号啊。唉,好吧,我记得清朝那会儿貌似已经跟外国有往来了吧,对,就这么办。
拿定主意,我抬起头,嘿嘿一乐,“英吉利。”
“啊?”这回是两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半晌,还是美人先发了话,“郦兄,看你怎么也是我国人,为何又说是英吉利人?”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嗯,此话说来就是很长的一段故事鸟~~~~”
接着,我就发挥我无边的想象力,开始为两位兄台编造我那辉煌的过去~~~~
“其实呢,在英吉利的时候,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在街头乞讨的小乞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长得跟大家不一样,现在看来果然不一样哈~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那里有的时候也会见到经商的清国人,所以有一次他们偶尔看见我在乞讨,就把我拉上船,然后扬帆过海来到清国的云南了。到云南之后呢,捡到我的那位商人就把我留在他的府中,教我怎么做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的低级趣味的人……呃,当我没说。总之,这样我才学会的这里的话。后来商人死了,我守孝三年,然后就想到大江南北游历一番,于是便一路游玩来到这里了。”好!漏洞百万的谎话编完了,爱信不信吧~~~
果然,艾四挑了挑眉,略带讽刺地来了一句,“郦兄,你还当真是见多识广啊。”
“那是那是,嘿嘿,”我虚伪地笑了一下,挠头,“被看出来了哈~~~~”
一边的兰容端起茶杯,微微吹开浮在表面的细嫩茶叶,“不过郦兄,你倒是比楼下说书的说得还动听几分。”
美人,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奖我么?
点点头,“不过说实在的,我虽然不是英吉利人,但是会英吉利话哦!”
“当真?”艾四和兰容异口同声。
“啊?”看两人的反应如此之大,我一时摸不到头脑,但又老实点点头,“当真当真。”
“那以后我等可要多与郦兄切磋了啊!”艾四和兰容相视一笑。
“哦,好啊好啊!”我傻笑。呵呵,原来是为了找练英文的啊~~
“那我们三人不免以茶代酒,再饮一杯。”艾四端起茶杯。
“好啊!”我和兰容也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