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上,离侍卫与众士兵已将七殿下平安接回宫中。”
被称作为皇上的男人一身黄袍加身尽显帝王气质,本就高大的身躯再配上周遭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身下。
即墨温雅将手中的黑棋放置在黑棋该有的位置后才缓缓道,“让离侍卫与众士兵今日先好生休息明日再来复命。”
“是。”
“先下去吧。”
空旷的书房内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棋子落下的声音,清脆却不刺耳。
“皇上,你输了。”
安静的房内突然响起低沉磁性中带些轻浮的声音,将走神的即墨温雅拉回现实,看着眼前棋盘上被白旗团团围住没有任何道路可走的黑棋,人生就如这局棋局,一不小心就会踏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果然还是赢不了三哥。”
即墨温瑾起身,伸了伸懒腰,“不是皇上赢了我,而是皇上心中杂念太多。”
杂念太多吗?身为一代君王,若是没有一点困扰,可以理解为天下太平,但这是乱世,兵荒马乱的时代,不想烦恼也必须烦恼。
“朕有一事不明,三哥为何执意让朕将云洛接回宫中,明知……”或许是他不以为然,云仙居更安全不是吗?毕竟有南宫睿在。
“微臣知道皇上的忧虑,洛儿是微臣的亲侄儿是皇上的皇子,微臣又怎会害了自己的亲侄儿呢?”
即墨温瑾说的一脸坦然,也是难得的严肃,到底真如此关心还是另有其他目的,想起当时知道云洛差一点命丧黄泉时即墨温瑾的眼神以及关联着被尘封在回忆中的人,这人世间或许只有他即墨温瑾不会伤害云洛吧?不管他这位皇兄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他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发言权,毕竟将云洛起死回生的不是他。
说起来,关于他这个三哥,与其他哥哥弟弟相比他可是从来没有摸透过,在常人眼中是轻浮执垮,慵懒的祁王,在父皇眼中是不学无术,胸无大志的废物儿子,到底哪一面才是即墨温瑾真正的一面,虚虚实实没人能看得透,或许都存在,又或许都不存在。不管存在与否,或许父皇说的对,将来对他必是威胁。
静谧的书房映衬着周围诡异的氛围,即墨温瑾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暴风雨的前夕皆是风平浪静,接下来的日子看来不会太轻松。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微臣该告退了。”
“不管三哥出于什么目的,我只希望三哥不要步入朕的后尘伤害了云洛,另外,一月后为方将军接风洗尘的日子希望三哥能出现。”
并肩而站,同样望着窗外,语气虽然平淡但却让人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震慑力。
即墨温瑾朝后走了几步,“微臣谨记,若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先行告退。”
“这几日朝政繁忙,三哥就不必进宫陪朕下棋了。”
果然还是有所发现了吗?即墨温瑾没有回头,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对着面前的空气发出一个单音节
“是。”
走出书房,望着庄严肃穆的书房牌匾,即墨温瑾微微叹气,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明知道这是一步错棋,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过去,洛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路过落樱院,即墨温瑾没有往日的理所当然,只做了稍稍停顿,最后还是离开。
落樱院内,禹思米还在沉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到了皇宫,关于即墨云洛的曾经像梦魇一样缠住禹思米的心智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是禹思米,他不是即墨云洛,他也有属于他的曾经,他还不想被人代替。
“不要,不要,不要在出现!”
禹思米被吓醒,太阳早已下山,乌黑的房内什么也看不清楚,原来只是一场梦,却梦得那般真实,仿佛在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后怕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汗水,回想着刚才的梦境,梦境中的即墨云洛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清风云淡,竟朝他露出了凶狠的獠牙,面部的狰狞就如同被恶魔附身。禹思米想不明白死前明明了无牵挂,梦中又表现对现世放不下,究竟是什么让原本心灰意冷的心又再次充满生机。
令人后怕的梦境是从什么开始的呢?是回到皇宫?还是从那人说会保护他开始呢?禹思米烦躁的抓了抓头,饥肠辘辘肚子顺势唱起了空城计。
“算了,还是先找些吃的填一填肚子吧。”
风抚月弦,即墨温瑾回到府中,还未踏进大门便听到院内传来吵吵闹闹的打闹声。
“夜半三更,又开始上演鸡飞狗叫,是想本王被邻居嫌弃吗?”即墨温瑾头疼的看着眼前两个小孩。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眼前两个小孩仿佛完全没有被指责而需要认错的思想准备,兴奋的拉着即墨温瑾衣袖,“王爷你真是料事如神,宰相大人与似和将军今日来府上了!”
“是吗?”
不是他料事如神,而是现在局势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