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这场秋雨终于停了!初升的阳光浅浅,照在那惊鸿一般的睡颜上。手心的疼痛从麻木中复苏,他动了动手指睁开了那双若远山般从容的眼睛。
昨夜!他干了些什么?受了些什么委屈?今天他不想再记起。
“醒了?”温子矜腼腆的冲他一笑,从一方角落中走出。温倾仪诧异!惊见自己脚踝已敷着伤药,原来是子矜。
他感激而温柔的回之一笑!这些年,他总顾着去追寻慕容清绝的脚步,而遗忘了长空山庄的家人。
子矜,他的弟弟子矜…握紧他的手,细细打量着他,方觉他的弟弟模样变了不少。只是那一张娃娃脸,已经褪去了稚嫩,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俊俏。
“这是怎么了?”子矜被他笑的后背发麻
“总被你这样照顾着,我这个哥哥是不是很没有用?”
子矜一头雾水的笑看着他“你是怕我责备你把自己弄伤吧!这会来给我装可怜。你说你从小到大惹的麻烦还少?不过这几年我却是心甘情愿照顾你的,你说过我们只有今生没有来世的。”
“可我只会说,却从未对你们付出过什么!”这些年,他不是忙着书院就是朝堂。把大部分的心思全用在了慕容清绝的身上,想想他当初真的只是为寻回遗失的亲情吗?那人从骨子里透着的凉薄,孤傲!从最开始就在深深的吸引和挑战着自己,慢慢的却渗入了自己的骨髓。
“如果你真想给我省事,就答应爹娘早点给我找个嫂子吧!你说你都多大了,我妾室都有两房了,就因为你害得娘一直不给我娶正室”
温倾仪静笑无言!他记得自己答应过那人不会去娶金芙蓉和铁芙蓉的,可是为何在今晨心内有了一丝松动…
东晋在新帝励Jing图治的治理下,稳固着东晋的鼎盛局面!本以为正是承平日久,国家无事的时候,来自云南的禅教组织又再兴起。
东宫羽看着各地承上的奏折,心下烦闷的全扔在了殿前。
“给朕全部杀光…”
“圣上”内相大人侧身走出起奏,清风道骨如他举手投足之间早已走出了伤怀,慕容清绝抬眼一惊!心中微微宽慰。
“内相大人…”东宫羽未想到顾唯今日会上朝,美目一挑不知他想说何事?
“据臣所知那班事魔邪党已经远播在外,短短十年间已经聚了各方教徒,人数之多若全部砍杀势必会引发一场暴动!”
“岂有此理!这些强盗夜聚明散,集众滋事,还武装起来反抗朕东晋的统治。朕若不杀,如何平这天下”
“启禀圣上!”慕容清绝侧身走出,行礼!东宫羽眉眼微微缓松了下来“爱卿可有何良策?”
“放眼这历朝历代宗教在发展过程中,名称迭经变迁,支庶繁衍,名目百出,可谓是杀之不尽。这白云教又称白云宗,所谓的教主宗主不过是子承父业,他们善于占卜研究星相,总是在传播国之将亡,大劫在遇,天地皆暗之类的妖言,其实,轮到星相占卜又怎及国师大人…”他绕了一大圈,最后目光却落在了一旁始终未做言语的林月墨身上!林月墨低着的头,瞥向了慕容清绝,静默不语!
慕容清绝沉着的微微上扬着唇角“他们不过是靠着云南那边苗疆的蛊术,恐吓人心。圣上大可不必忧虑”
“听宰相大人一言,莫非就任其壮大不予干涉么?”东宫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宰相大人,冷眉肃目间朝堂之上无人敢反驳,铮铮的男子气概让无数人胆寒心惊。
慕容清绝清冽的眼神已有笑意,幽幽的望向了国师大人“圣上忘了您还有一位有力的臂膀,若有国师出马,直捣云南那边的总部,到时树倒猴孙散,余下的也不成什么气候了。”
听闻此言!东宫羽眼中已有笑意,林月墨望着慕容清绝的眼中寒意渐浓。
若他此去云南,也不知慕容清绝会在朝中翻起什么浪!白云教如千年之虫死而不僵,他若此去日后定免不了许多麻烦。慕容清绝正是利用了自己对蛊术星相的了解,支开自己居然不费吹灰之力。
他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府中!先前在朝堂之上,自己应下了这份差事,圣上却委派几个武将给了自己。那慕容清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留守朝中看着好戏。不用想,也是报昨日自己邀圣上去温府的仇!圣上对他有意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从了这东晋朝就是他的,装什么清高?可他若从了,想必第一个就是对自己下刀吧!
林月墨推开了林家厚重的祠堂大门,笑望着历代林家的列祖列宗,万物皆无常,有生必有灭!占星常论:一切皆流,无物永驻!是佛家的名言,也是让自己放下尘世的风景。
他从来未想过有一天还将留下自己的命来享受这盛世的荣华!生生死死他早已看破,一切只有让天来决定。
而慕容清绝…你的命!上天也早已注定,你又何苦要垂死挣扎?
慕容清绝睁开讳默如深的双眸,沉睡中他听见的是林月墨讥诮的话语!
今日,那人应该离京了…云南之行估计也会拖他个一年半载,剿灭了那群乌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