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回收完帐咱们就去江南吧。”趴在桌子的一边,破桐拣一块糕点丢入口中,望着自家少爷端着酒,凭栏听曲,好不自在,心下便将犹豫已久的之事脱口而出。
举杯之势稍有一顿,弄青墨迅速带过,只是以指尖摩挲着杯沿,反口调笑,“怎么,还想着你的菁娘哪?”不用回头也知道,此刻破桐的脸定然是涨的通红。花叶轻摆,这蘋生湖上难得有几个唱曲儿动听的了,“花儿都谢啦。”似是一声慨叹。
“什么呀?哪儿关我什么事呀,爷惯会取笑我。”破桐埋首仍在想着作个抵赖,只是可惜,全不曾被人注意,“是这边江南分店悦福来的掌柜托人捎来的信儿,爷上一年不是一时心血来chao,用青梅,熟杏,花竹根果等各类材料分别酿了一批酒嘛,眼见着就要到开封的时候了,所以特地让人捎信儿催一催。”久不见人回应,抬头,一声低呼,“爷!”
“别动。”合起手中折扇,以扇尾抵着破桐的肩,止住他继续拽袖子的举动,弄青墨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湖水清澈,湖面上荡着微风,隐约里卷着如黄鹂般清脆的女儿声。
抖手收袖,撂下破桐一人,弄青墨从窗边飘身而出落在湖中心一艘船上,眼见着破桐提剑想要跟上,折扇一抖,“船家。”“哎。”“开船!”
“哼!”码头边破桐泄气的一跺脚,只得飞身相随。
小木船头尾尖尖,弄青墨在船尾站着,身边是面带怒意的破铜,看着老船家在前面划着,船尾在水面上拖出长长的涟漪,湖两岸的树枝条垂摆,风里到处飘荡着脂香轻笑。
“客官好身手啊。”
“您多夸奖。”握剑一抱拳,不做其他,只紧紧的守着自家少爷。弄青墨微笑,轻轻摇着扇子,一言不发。
久了,船家张口问道,“不知客官这是去往何处呀?”弄青墨合上扇子,随意一指,“就那儿吧。”
看一眼弄青墨所指,含笑楼,“哟,客官倒真是才情公子呀。”船家调笑。“好说好说。”答话的是破铜。一时又是静默无声。
撑船的倒也卖力,不稍时船便在那含笑楼前停下,破铜掏出些许小钱儿结账,弄青墨踏上岸慢慢踱步只待他跟上。
“破铜,烟景还有几日到达江南?”轻摇着扇子,弄青墨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
“说是已经到达最近的都府,在客栈内休息饮马妥当,已经快马加鞭赶回,约莫着明儿日头初升便能抵达。”破铜突生警觉,“爷,怎么了?”
“咱们落了套儿了。”正说着,听得莺莺燕燕的巧笑,浓厚的脂香味扑来,弄青墨不觉笑开,“走,今儿爷带你去逍遥逍遥。“顺势便搂住迎头两个姿色稍出的往楼里走。身后,破铜只得作傻,急忙跟上。
才踏进楼里,老妈妈立即扑了上来,“哟,好俊的客官呀。”弄青墨捏捏手边人的下巴,“烦请妈妈来间客房呀!”看着眼前这么贵气的人,妈妈那是喜笑颜开呀,“那是必须的,小二,来给这位爷上最好的客房。”
弄青墨微微回首,借破铜手里的剑鞘一瞥,果然啊,这蘋生湖上的风都刮不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