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过去了。
时间此时在欧珈珐的眼里就像一块笨重的木头,只有使出全身力气拼命的移动它才会有流逝的迹象,这里的日子虽然真的算不上艰苦,但是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煎熬。
而且这几天来,允许他单独休息的时间也少得可怜,而且还要犹谛在一旁监视,他闷闷不乐的望着眼前触手可及的郁金香,看起来顿失生气。
而犹谛作为这几天下来唯一可以说些话的知心朋友,在赛伊洛面前也要对他小心翼翼的引导,欧珈珐觉得一切都是诅咒般的折磨。而现在,阳光轻柔如绢,他伫立在其中,感觉不到丝毫生气。
“您似乎看起来很不高兴,说出来我说不定可以帮你解决。”一早上起来欧珈珐就苦着一张脸,殿下的脸色也随即不怎么和善了,他只得小心翼翼的做起牵线搭桥的工作。
他苦闷的摇头。
要是能出去就好了,起码看看苏莉卡他们,如今好几天都没有和他们联系,心里也是既着急又埋怨,兰洽怎么能这样把自己丢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眼中原本澄澈如琉璃般的光华也渐渐褪去了。
他该怎么对待这个“客人”?
他更像是愁眉深锁,在离他不到几米的距离,轻易就可以读出他眼中的万般不情愿,这几天来他也从没有碰过他,他却一味地对自己表示冷淡和抵触。
他偶尔见到自己喜欢的食物,也不会对他展现出笑容。
甚至,他住在他的房间里,宁愿睡在地上也不愿意和他共用一床被褥。
夜色凉薄入骨,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纤弱的身躯更显得孤立无援,让他不能入眠。现在,他甚至连话也不愿意对他说,凡事只通过犹谛来通报,而且。。。次数也少得可怜,他将手中的餐具一扔,起身走向寝宫。
犹犹谛被清脆的银器声惊了一瞬。
欧珈珐却没有兴趣回头看一眼。
“如果你可以带我出去的话,我。。。”他压低声音,同样神神秘秘的拉过犹谛,和他认真的谋划起来:“我叫兰洽一起把你带走好不好?”他看每个人呆在那个人身边都会被逼疯的,眼看他对自己还不错,这点忙总是要帮的。
连忙摆手:“不,我。。。”
“不用怕啦,他不会再来抓你回去的。”他信誓旦旦的望着他。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他的热心肠,他留在赛伊洛身边的理由并不像常人想象的那样简单,甚至这个理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他只好示意欧珈珐靠的近一些:“我没办法离开这里,但是我可以帮您想想办法。。。”
“为什么不能离开?”
“这个。。以后再说吧。”他避开话题。
但欧珈珐的眼神依旧充满期待,问:“这皇宫里,又没有密道什么的?”最好今天就可以实施这个计划,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早一点见到他们了,对了,还要想想怎么安排犹谛。。。
但是,“您今天必须留在陛下的寝宫里。”
这又是为什么?
“我帮您去打听情况,您。。。引开殿下的注意力。”他俊秀的脸庞有一种让人轻易信任的能力,也许不是神情,而是他的错觉。“哦。。。不过犹谛你要帮我想好办法。。。”
他随后告退。
家里只剩两个人。
苏莉卡去相亲,埃卢慕不知去向。
兰洽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他大概睡了一会,忽然听到有人敲了敲窗子,路萨法将拍子打得不轻不重,一直等到他翻身看见他,打开窗他就躺到了兰洽的床上。
“你没出去招惹那个小姐?”
兰洽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不打算再和他争抢床的使用权。
他半闭着眼,不想把这场戏做得太足:“说吧,你和殿下的合约什么时候结束?欧珈珐的来去可是掌握在你手里。”要不是他昨天路过皇宫,恐怕也听不到那么峰回路转的谈判。
栽在最信任的人手里,谁都会一头雾水。
“你要我毁约?”他的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鸢尾花上,它们似乎和百合太过相似了,让他乏味。
按照他的习惯,如果他回答了“是”,他的下一句一定是充满挑驯意味的“如果我不呢?”路萨法腾地起身,给了他一个迎面的巴掌——
他的出手快而狠重,却是轻轻排在他的脸上。
“你会吃苦头的。”
“你威胁我?”刚才他没有躲闪,更没有讶异他的忽然停手:“可是我不打算毁约。”
“是吗?”
他始终有着让他所不屑的胜利者姿态。
“但是我打算。”
又是这样的对峙,他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从小到大,他自己总是被认为是与人为善的好孩子,而路萨法则是花花公子兼混世魔王,但是每一次在关于欧珈珐的问题上,他总是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这次为了他,难道真的要把自己辛苦琢磨的东西给毁掉?
他的胸口有些不通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