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在老鸨的引领下来到清侨的房间。推门而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浓重的脂粉味,只是一些淡淡的熏香。
一个女子坐于圆桌前,面对着门。衣着素雅却也是极好的料子。再加上此人相貌实在不俗,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定是清侨姑娘了。
江泠缓步走至圆桌前,老鸨关门退出。
江泠可以清楚的看见清侨在看见自己的一瞬间眼中闪过惊艳,但是随即又很好的掩饰在如水的双眸中。
“公子请坐。”清侨起身请江泠坐下,并亲手递上酒杯。
“清侨姑娘不必拘礼。当在下一般朋友待之就可。”江泠双手接过酒杯,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说着。
“小女子惶恐。承蒙公子不嫌弃,愿与一个风尘女子结友。”清侨早已懂得察言观色,见江泠眼中并无半点的鄙夷,心中情意萌动,面上确实忍不住的流露悲伤之色。
依江泠的个性,其实并不爱哄人。但他却大约明白她的身不由己,和古代人们对于这些礼教的执着。这样,心中也就有些不忍。
江泠看向窗外的池塘。不算很大,但水确实干净的。只是面上没有种任何水生植物,显得有些冷清。
“清侨姑娘。这池塘为何不种些适与水中生长植物?”江泠泯了口杯中的酒问道。
在来这世界之前江泠就不爱喝酒,酒量也着实不是很拿得出台面。但是作为一个现代的男人,喝酒是必修的。根据江泠仅有的经验,感觉这古代的酒虽没有现代的酒那样醇厚,却是自透着一种纯然的甘甜。只是估计这度数也不低。
清侨随着江泠的目光看去,看见自己窗外的池塘,说道:“这池塘中是有鱼的,只是这水生植物确是没有种植。既然公子这样说,赶明个儿我会和他们说一声的。只是,不知种些什么好。”
江泠转过脸来望着清侨,然后问道:“清侨姑娘可知道莲花?”
“自然是知道的。”
闻言,江泠又将头转向窗外的池塘,似自言自语般的说到:“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公子……”清侨猛的抬头望向神色淡然的江泠,眼中却已是闪烁着泪光。
“清侨啊。以后我们已名字相称,可好?这公子来姑娘去的,岂不是硬生生的让彼此间生疏了许多?”
说这话时江泠语中带着笑意,总是平淡无波的眼也因为笑容牵扯出好看的弯度。清侨一时有些晃神,许久才低低的说:“好……江泠。”
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真如好友般。江泠彻底见识到这女子的才华出众。不要说诗词歌赋,就算是当今朝中大事,她也能娓娓道来。这让江泠十分的欣喜,总算没结交错人。
清侨对于江泠的感觉也是十分的好。虽然此人身上似乎总有种与这世间格格不入之感,却一点都不妨碍清侨对于江泠的欣赏。
做为对江泠能够平等看待自己的感谢,清侨专门为江泠献上一曲古筝。
本来江泠对这些乐曲类的东西都缺少点欣赏的天分。但清侨的曲子却带着股空灵之感,似能抚平人心灵。即便江泠不懂得欣赏,却也觉得听着甚是舒心。兴致一来有央求着清侨多弹几曲。
江泠不觉间已多喝了几杯,虽说对于平常喝酒之人不算什么,但江泠的酒量实在是……
时辰渐晚,江泠确实有些晕乎乎的没有走的意向。
本来清侨往日待客从不留夜,但对于江泠,清侨却也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清侨在圆桌对面的软塌上抚琴。江泠端坐在圆桌前,面对着清侨。虽然身形是坐得笔直,但眼神明显有些涣散。比起清醒时冷然的模样,清侨觉得这样的江泠十分可爱。
就在清侨边弹奏边观察江泠的时候,被破门而入的人惊了一惊。
“江泠!你怎么还在着!走,跟我回去了!”来人正式孙策。方才已是与宋文权等人喝高了,待到各自散伙后却任为见江泠出来,于是就晃晃悠悠的不顾阻拦闯了进来。
江泠转身看着孙策,似乎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这。突然被孙策拽着胳膊拉起来,江泠疼的皱起了眉。
大家早就知道这少爷是谁,于是老鸨也不敢真栏。见也没什么大岔子,也就由着孙策在众目睽睽之下半拉半拖的把江泠带走了。
清侨则是完全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江泠已经被拉出了门。
孙策江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被风一吹,两人都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
“你给我放开手,你这武夫的蛮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听江泠一说,孙策连忙松开了手。看着细白的手腕上留下的红红的指印,孙策有些愧疚。
“对……对不起。我喝多了,有点不清醒。”孙策大着舌头说。
江泠皱着眉头看了孙策半天,什么也没看出了。觉得今天的脑袋似乎特别迟钝。于是说了声“算了。”就转身往自家院走。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