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兄弟,你家相公伤势并不严重;一来他年轻力壮,二来未伤及筋骨,因此,你可尽管放心。稍会儿我再开个药方子煎汤药,按时服下,我相信不待数日,你家相公定能康复。”自我介绍姓钟名臣的大叔受大夫,一脸安抚道。
“请问……”而我实在忍无可忍。“钟大夫,何以见得我与他是夫妻?”左一句“你家相公”右一声“你家相公”的,敢情他们真当“我”是女人了?(囧TZ刚去茅厕不死心地确认过了,“我”的的确确货真价实自配“香蕉”一枚)“我们同为……男子……”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女穿男了,但它是事实。
“你除了衣著男装胸部太平,还有哪点像男的?哼,整个娘儿们似的!”大叔受替其介绍姓张名惰儿的娇蛮小正太哼哼。
“惰儿!”大叔受停止手中包扎动作,沉音警告。
“抱歉,钟某管教不力,让你看笑话了,还请见谅。”
“没事~~”自动忽略未满十六岁的弱智,哦不,幼稚儿童。
“王小兄弟,我明白你的顾虑,”显然大叔受大夫不会为我传道授业解惑也地回答。“但这儿不是汝国,是溱国,你不需过于紧张,安心留下吧,溱国人会给予你们衷心祝福的!”
“呃,好,谢谢……”刀口刀先生,汝国又是哪儿啊?你们又要祝福我和那个阎淮钰什么啊?拜托多说几句吧?我依然一头雾水啊啊啊!!!
钟臣大夫自然听不到我内心狂呼,以为自己出言安慰见效了,起身便道。“王小兄弟,我下楼开方子抓药,你也先歇息歇息,养好Jing神方能尽心照顾你家相公。”
“万分感谢了,钟大夫。”我发现自己从来没一刻像今天般开口闭口全是“谢谢”。
“惰儿,随我下楼,抓了药你负责煎汤药。”向我揖了个礼节,唤走百无聊赖四处张望的大眼小正太。
“我才不要!”朝我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你是店小二,有你不要的道理么——呀,别跑太冲,小心阶梯!”给我赔了个笑脸,大叔受急忙追去。
“这算年下攻与大叔受组合咩?”和谐有爱一幕真实上演,我克制不住地喃喃自语,脑内浮想联翩,年下攻美攻强受弱攻强受一系列相关文章、情节交叉播放。
“王……烯雯?”
所以,理所当然遗忘房内尚有另名进行呼吸作用的存在。
“王烯雯?闻人……月苡?”
直接问他们的关系会不会给小正太娇羞万分的痛扁?
“咚——”
他俩之间的互动好令人想入非非哦……
“痛!”
咦?哪儿传来的杂音?
“呀,你醒了——不对,你怎么掉下床了?!”
“……”那位看上去很老实巴交很温和善良的高挺男人,终于,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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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名叫王烯雯?确定?”
同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容,笑与不笑,区别非常大,如菩萨变罗刹。
一缕莫名惧意涌上心田,我不知作何反应。
“嗯?”浓眉紧皱,跌坐床边,仍气场强盛。
他不是温柔冷静淡定的人么?干嘛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我最后问一次,是?或不是?”
他冷静,他淡定,但他不温柔。大脑甚至冒出个可怕念头,若我态度不强硬地回答,他下一刻会杀了我——即使他受了伤即使他不方便行动即使他跌地上动弹不得的样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真名叫王烯雯,假名叫王烯雯,英文名(?)叫WangXiwen!我是拉了你一把的救命恩人,王烯雯!”
我庆幸自己的勇气十足,否定了他。若干年后我再提起此事时,他笑得蜜般甜美说我当时假如心虚半分他毫不犹豫掐死我——啧,蛇蝎心肠的变态!
“呵——”眨眼功夫,他笑了。“烯雯,再拉我一把好吗?地板好冷,我腿还受着伤呢……”表情放松,眉头舒展,嘴角嚼笑,搭配右颊小酒窝,一如初见,温顺敦厚。
这人学川剧变脸出身的?上一秒审囚犯似的下一秒笑得牲畜无害,只差没往脸皮那写“我是好人”几个楷体大字!
“烯雯~~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一定重重报答你~~~所以,麻烦你扶我起来,好不好?”
好象两人熟络万分地喊我名字;好象两人不曾怒目相对的和颜悦色;好象先前种种仿若梦境飘散;好象自始至终他怀抱感恩的心;好象我才是挟恩邀赏的混蛋——喂,这男人很会装诶!
没好气地瞅他一眼。
阎淮钰,不是只有你会装。
“小钰,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报答什么太客气了~~若未遇着你,我迟早因迷路饿死在森林!别说扶你,替你搓脚都行~~~”
丫的,装熟络,我也会!
“……”估计他没料到我如此反应,瞬间呆滞。
“怎么,起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