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大人,皇上有请。”
我放下中的书卷:“皇上只叫了我一个人吗?”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原大人还是赶紧去吧,莫让皇上等急了。”
“好,烦公公在外面等一会儿。”
走在去主殿的路上,我还在猜测着曲临渊的用意。直到随着太监的高声yin唱,房门缓缓打开。
华丽的暖房里弥漫着檀香的厚重香味,转过屏风,就见曲临渊仍是一身华服,懒懒的靠在棋盘边的软椅上。见我过来,他抬起头,脸上仍是漠然的表情。
“原爱卿,来陪朕下盘棋。”
只是下棋?我有些诧异。
“陪皇上下棋可是天下一大难事啊!”故作为难的样子。
“哦?怎么说。”曲临渊的眼中染上一丝戏谑。
“六个字,”我浅浅一笑:“赢不得,输不得。”
曲临渊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笑起来:“爱卿这番话倒是有趣。朕也不为难你了。这几日送来的奏折也积了很多。你坐下来看看书吧。”说完执起毫笔自顾自地批起奏折来。
我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只好走到旁边的檀木书架上抽出一本演义来,静静坐下来看。确是如坐针毡,机械地翻动纸张,倒也不知到底看进去了多少。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宫人进来点了灯,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内室。曲临渊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批奏折,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我只好低下头继续看书。
铜漏里的水一点点滴落,我忍着困倦抬起头,却瞧见曲临渊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这边。
“天色晚了,爱卿回去休息吧。”他淡淡开口。
“是。”我顺从地退出去,掩了门,仍是不知今天到底唱的哪出?
夜色笼罩了朱红色的宫门和青色的宫道,暗香袭来。我看着路旁的桃花,顿了脚步。黑暗并没有抹杀它的美丽,在夜色中却显得更加妖娆。绯红从花瓣底部慢慢聚集,最后凝在花尖,晕开一抹风情。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内书房里度过。往往是早上传召,也没有什么事,然后就这么干坐到天黑。算来这样
的日子竟已过了三天,也为了安全起见,哥哥那里倒去的少了。
我一直没有猜到曲临渊的用意,只得平心静气的每日候着。按理说自己本是个喜静的人,终日看书也不是
没试过,但就是因为不知道起因,心里才堵得慌。本以为曲临渊知道了哥哥的事,但这几日却一直没有动
静,便打消了这一想法。
春风终于为微冷的空气带来一丝温暖的气息。这一天,仍旧被传召。跟随者引路的太监走进内室,看见曲
临渊在宫女的服侍下穿衣。我略垂了头,静静侯在一旁。
再抬眼时,他已经穿戴完毕。不同于往日的龙袍打扮,仅着了一件黑色绣金边的外衣,发式也是按一般公
子少爷的打扮,但举手投足之间仍掩不了一身的贵胄之气。
“今天去心觉寺上香。”
什么?我有点会不过神,但还是应了一声,跟了出去。
正值清明时节,千年的古寺在江南烟雨中氤氲开一片幽静,耳边响起的是悠远绵长的钟声。山间的空气很
清新,带来一些怡然的气息。连绵的峰峦在远处展开,近处是一片花香鸟语。
身处宁静的群山中,连心都变得平和起来。
转过山路,来到寺庙后面,景色更显幽静。花木葱茏,春已深了。花木深深,清新缠绕,甜香缠绕,光影
缠绕,周遭有众香国的种种意象旋涡般循环流转。
苍葱的树木下,一个穿着单薄袈裟的老和尚正在扫地。我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过去。
“施主。”平和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转头。
“施主有心结。”
我一笑:“敢问大师,何为心结?”
他结了个佛印:“参不破,看不透。”
心中一震,继续问道:“心结何解?”
“世间诸灾害,怖畏及众生,悉由我执生,留彼何所为?佛陀住世时,有一位名叫黑指的婆罗门来到佛前
,运用神通,两手拿了两个花瓶,前来献佛。
佛对黑指婆罗门说:“放下!”
婆罗门把他左手拿的那个花瓶放下。
佛陀又说:“放下!”
婆罗门又把他右手拿的那花瓶放下。
然而,佛陀还是对他说:“放下!”
这时黑指婆罗门说:“我已经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下了,请问现在你要我放下什么?”
释迦牟尼说:“我不是叫你放下手中的花,是叫你放舍根、尘、识,舍得干干净净的,乃至无一可舍,方
是尔免生死处。”
我低下头来静静沉思,有山间的风划过脸庞,带来清新的气息,一切都很安逸,一切都很美好。
接着我缓缓笑开,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