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是朕错了。”宇文彘将头埋在萧铭发丝之中,贪婪的嗅着清香。“不要再跑掉了,没有你的夜晚,朕真的很孤独。”每一次都是宇文彘服软,跑到萧铭面前软磨硬泡求他原谅,终究一国之君是过不了美人关的。
“没有原则。”萧铭暗笑。他之所以告诉长公主三天后他会去向宇文彘请罪,就是吃准了宇文彘会在三天内向自己认错。
“不生气了?朕保证……”
“够了,指天为誓的戏码还没玩够吗。”萧铭把宇文彘揪了出来,献上一抹笑容,说道:“我不仅不生气,还想送你件礼物。”
宇文彘愕然,他吃不透面前这个尤物所思所想,但终归嫣儿不会害自己就是了。“说吧,你送的朕全部都收下。”
“哪怕是鱼肠剑?”
“朕乐意为你献上性命。”
“你错了,殿下。”萧铭眉宇间划过黯然之色“无论什么时候,你的性命,你的江山,不能献给任何人。哪怕是说说,都不可以。”
“为博美人一笑,有什么不可以?”话一出口宇文彘就知道错了,他的嫣儿最恨的就是人家把他比作女子,用容颜迷惑君王求取富贵。
听到这句话萧铭并没有恼,只是淡淡的回应道:“可以,臣为殿下献上美人。日后殿下为了她烽火戏诸侯臣都没有异议。”
“别闹,孤前两日才劝住了,怎么又来了。”婉仪一进门便看到二人神色不自在的样子,嗔怪般的说了一句。
“见过公主。”
“谢谢皇姐。”宇文彘嬉皮笑脸的凑到姐姐身边“每次他欺负朕姐姐都及时赶到。”
“他哪敢欺负你,人家为你尽心尽力,你知足吧。”婉仪绕过宇文彘,走到案几旁坐下。“来吧,今日可以特地为你准备了一出歌舞,此女有穿云裂石之声,曲调词句又是萧大人亲自编排,你今日不珍惜,日后想找回来可就难了。”
“怪不得朕的嫣儿都瘦了。”宇文彘从后面搂住萧铭,将头搁在萧铭的脸上,悄悄在他耳畔说道:“朕好想咬你一口。”
“看她。”萧铭掰过宇文彘的脸,示意他认真看来者。
同心双鬟插着金丝蝴蝶银网缀玉步摇,左边斜簪金边翠羽簪,桃花妆带着晕染额黄,黛色广眉,眉间银边花钿,眼角点斜红,还点着朱红口脂。宇文彘细细打量着这个歌女,倒是个美人。
“奴婢见到陛下。”
行如弱柳,语音婉转轻柔,目光灵动,眼波似水。“嫣儿挑出的人,果然担得起朕的称赞。”
“白马金贝装,横行辽水傍。问是谁家子,宿卫羽林郎。文犀六属铠,宝剑七星光。山虚弓响彻,地迥角声长……”
宇文彘没有想到,娇弱之声唱起这雄浑的词曲也别有一番滋味。独行赤水旁,空看光Yin流,她就如诗中那个在悠远宁静的赤水旁看天下变幻的神女,绝世而独立。轻薄的水墨半袖在空中飞舞,绘成江山别景;坚毅的眼神透过词句在烛光中跳跃,铸成阳关坚壁。
“你可明白这词曲唱的什么。”
“萧大人告诉奴婢,这词曲写的是陛下的理想。”
“为什么要指明是嫣儿告诉你的?”那躲闪的娇羞让宇文彘怦然心动,他更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纯真坦诚。
“陛下对清德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清德怎么会明白陛下的心意,也不敢妄自揣测。”清德都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独自面对九五之尊,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怕朕?”
清德咬住嘴唇,点点头。
“别怕,朕会保护你。”
一个吻刻在清德额上,温暖的感觉在心头溢开,止住了他的颤抖。
这一夜,注定红烛摇曳。
“自己一手安排的,还是看不开?”
萧铭苦笑,回答道:“看得开看不开他都是一国之君,我会帮他得到他想要的。”
“也别委屈了自己的心。”
“我已将心给了他,没什么可委屈的。”
“我作为姐姐劝你一句,以彘儿现在的能力,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婉仪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母亲,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是容不下萧铭的。
“谢公主。”若是有那一天,萧铭不悔无怨。
月色摇曳,摇到天边,又掩去一日光Yin。
“他是?”萧铭一早便看到宇文彘拉着一个少年有说有笑。
“萧大人。”何仲卿首先反应过来,给萧铭行礼。
“原来是你。”萧铭颔首,示意受礼。
“皇姐将他与他姐姐一道送与朕了,朕想想不如带进宫内御马监,反正你的爱驹正缺好手照料。”宇文彘宠溺的望着萧铭,等待他的回答。
送?原来又只是一件礼物。萧铭瞟了何仲卿一眼,十四五岁的少年,和他姐姐一样看着就是温和脾性,从当日相遇的情景看也有几分坚毅,只是莫毁在那深宫中才好。“陛下觉得就是。”
“好。来人,赠皇姐千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