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春宵无度。
这里是“相思坊”。一如以往的繁华和璀璨,满室殷香搅扰荡漾,来往身影或窈窕或妩媚,皆是一番动人的颜色。
“啊呀,叶少,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吧~?”一青衣小倌腰肢袅娜的挂在另一名男子身上,一双媚眼酥到骨子里。“哎哟我的合欢小宝贝儿,我才两天没来就想我了?哈哈!可真是惹人疼的紧呢,不愧是云美人亲手调教出来的,啧啧,瞧着小身子骨儿,区区两日不见可是愈发的曼妙了么。。”说话间手指已不安分的爬上合欢的小tun,“啪”的一声,不轻不重的拍掉那只手,合欢轻哼一声讥讽道:“快来瞅瞅看看,我们这叶大少爷可是两天没来了,这会子上下起手的不亦乐乎呢~可是忘了我们相思坊的规矩了?”“哪里哪里,瞧你这小嘴利落的,”男人哈哈一笑,爽快的掏出银灿灿的甸子塞进合欢柔弱的小手,顺带一亲芳泽。果不其然惹来他轻佻又酥软的笑,媚叫着:“叶少可还真心急呢~~成了成了!就冲你这份心意,随我上楼去吧~若赶上云少心情好,那可不就便宜你了~急色鬼~。。”合欢娇笑几声收好银子,摆了摆纤腰,冲男人做出个妩媚的邀姿,调笑道:“随我来吧!”
一弘碧水蜿蜒而下如同银色的白练,四方的宅落里碧透澄明,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坠饰,有的,只是这一汪晶莹剔透的泉池。
云想衣爱水,这爱恋的程度甚至超越一般,他不仅日日必须浸泡2个时辰的温水浴,更是在闻名天下之后,不惜挥洒重金命人在最短时间内挪来一方活水,造出这方澄澈幽灵的泉池,还美其名曰:“三堇泉。”
天下美人无数,却唯独云想衣,日日浴水,夜夜睡池。甚至有人为其奉上玉床一尊,安置在“三堇泉”中,供他随时随地的修养安歇。这样便也有了另外的传言:爬的起云想衣的床,却不见得爬的进这方活泉。
“咯咯”的笑,如雨打珠盘,燕羽点水,脆而不娇,媚而不嗲。一弘日光沿着碧落的宅院倾洒下来,晨露旖旎泛着微妙的光,映着池水宛然如镜。秀手微妙的一撩,划开层层潋滟,一方媚影破水而出。男子七分的邪魅和女子三分的娇柔完美贴合到极致,那是怎样一张Jing雕细琢的脸庞呵:
漆黑长发shi漉漉的贴上他雪额,一双云眉袅袅娜娜含情如画。狭长而邪魅的凤眼横波睥睨,勾一勾眼梢,顺带着几分浪荡的风情和不羁。似笑非笑的唇边儿那么微微的翘起来,醉意朦胧恰含情,素颈如莲,皓腕凝霜雪。
美人起身,慵懒的甩了甩娇俏的下颌上悬垂的水珠,一双玫瑰茶色的瞳孔在湖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眨一眨眼,水长睫毛泛着露水的甘甜齐齐眩惑而来。然后忽的漾开个满是舒适的笑靥,灿如春花。
美人“咯咯”轻笑几声,戏侃的看着花廊里目光呆滞的两人,随手拾起泉案上酥红的裹纱,漫不经心的环上腰间,象牙般皎洁的肌肤带着星点的水珠散发出晶莹的光芒,映的那一方修长的玉体曼妙生情。
“我说。。”美人莞然一笑,似羞怯般扬起两抹琼指,半掩上那因水气而氤氲的玉面,低笑道:“你们两个,还打算看多久呢?”一语惊醒梦中人。合欢最先从方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来,掩口失笑道:“都是这登徒子儿~!方瞅见云少你就直愣愣的呆立着了,害我也跟着出糗。。啊呀真真是丢死人了!。。”
“哪里哪里。。云美人貌美如花,在下就是呆看一宿也绝不为过呀!”锦衣男子谄媚道,目光在云想衣□的上身转了又转满眼痴迷。
“咯咯,叶少这嘴可是真讨巧,只怕想衣消受不起你那一宿呢。。谁人不知叶大少爷最莫伟岸,床第之欢不把人折磨的形销骨立不欢畅呢~我说的可还属实?”云想衣促狭道,漫不经心的撩拨自己发梢,姿态雍然全无避讳之意。叶少被这话里的讥讽窘的面色一促,旋即讪笑道:“哪里哪里。。那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云美人可莫轻信啊!”“道听途说也罢以讹传讹也好,想衣也懒得寻就,只想好心提醒一下,别的秦楼楚馆想衣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我相思坊大大小小数十口人,莫说是那些挂名的小倌,就是不红的可也轮不着受人虐待欺辱的地界,您说是不是呢,叶少?”一番话不痛不痒的说出来,云想衣仍旧是惬意的表情,只一双媚眼轻巧巧就把叶少眼底的尴尬不自在看了个通透,目光打个折瞥了瞥合欢,那一张俏脸怔愣着,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脖颈上的伤处。目光闪烁。
微微一笑,云想衣施施然上前来,水袖自叶升少眼前一滑而过,袅袅的香气刹那间弥漫进四体百骸。叶少怔愣间却见云想衣人已远去,顺道飘来一番妖媚之语:“想衣近日身体不适,叶少就请到别处逍遥一番好了,我听说前些日子西街口儿新开了个馆子叫什么,唔。。好像是叫个散花楼来着,叶少不如去就那里寻些乐子?咯咯,那想衣可就不送了。。合欢,还痴愣着作甚?备我更衣去!。。”
合欢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双眸色渐渐变深。“云想衣。。”
不过一介小倌,却永远随行自如,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亲王贵胄,他想就想,不想就是不想,从来不会多言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