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刘伯母和刘老伯都病倒了,两老本来有一个儿子,但前几年随着一些年轻人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如今两人卧床不起,五人只能开始照顾起两人。
这会儿,韩巍然和祁胤白在楼下做饭,沈江夏和苏溯则在楼上照顾两老,至于秦胖,这家伙还窝在床上没起来。
“苏溯,能帮我打一盆热水来吗?再带一条毛巾”,沈江夏朝站在门边的苏溯说道。
苏溯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下楼打了盆热水放到床边,然后又赶紧退到门边。房里的味道不算好,角落里还放着夜壶,看上去比较脏乱,再加上两老病了,房中的味道自是不用说的。
沈江夏拧干毛巾,掀开刘老伯的被子然后解开他的衣服,开始替他擦拭起来,动作仔细地擦到每一个角落。
苏溯看着沈江夏的动作,有点僵硬地说道,“你怎么连那里都擦……”
沈江夏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老人要是躺在床上行动不了的话,一定要多帮他揉揉捏捏,身子也要常擦,不然身体很容易僵化,坏死的地方会很容易腐烂流脓”
苏溯脸色有点白,“这也太恐怖了……那刘伯母你也要…这样吗……”
沈江夏重新拧过毛巾,看了苏溯一眼,“两人都是能做我爷爷nainai的老人了,有什么关系”
“……”
苏溯没说话,眼里闪过一丝讥诮和讽刺,沈江夏低着头没看到。
替两老擦完身子后,沈江夏正打算端着水盆出去,这时刘老伯突然抽搐了起来,沈江夏动作一顿,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
“老伯?刘老伯?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然而刘老伯没有理会沈江夏的话,身子依旧不断抽搐着,浑浊的眼睛牢牢地瞪着房顶,口水从半开的嘴巴里流了出来。突然,刘老伯猛地一抽,然后就没了动静,眼神依旧僵硬地看着屋顶。
接着,屋里蔓延出一股恶臭。沈江夏一僵,刘老伯刚刚那样,估计是失禁了。
沈江夏叹了口气,“苏溯,能帮我再打一盆热水吗?”
苏溯也猜到了,捂着鼻子脸色惨白,立马跑出了房间。
等所有事都料理好后,沈江夏拿了衣物要去洗澡,苏溯早就远远地躲开他跑楼下去了。
开饭时,韩巍然奇怪地看了苏溯一眼,“江夏呢?”
苏溯坐上饭桌,“在后门吧”
祁胤白解开围裙,淡淡地说道,“我去叫他吧”
祁胤白一走出后门,就听到了一阵水声,他顺着水声走过去,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简易搭起的塑料帐篷后。
“江夏?”
祁胤白叫了一句,却没人应,他便径自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塑料纸正好被人掀开,沈江夏和祁胤白的视线直接撞在了一起。
祁胤白看着眼前只穿着短裤的人,视线突然怔住。
沈江夏头上顶着毛巾,发丝还滴着水,看着突然出现的祁胤白奇怪地问了句,“怎么了?”
祁胤白回过头,“没什么,吃饭了”
“哦,好”
………
饭桌上,秦胖郁郁寡欢地戳着碗里的饭,表情竟然是难得一见的深沉。韩巍然见了觉得奇怪,用手肘顶了顶他,问道,“秦胖你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秦胖幽幽地看了韩巍然一眼,又低头戳着碗里的饭粒,“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
众人沉默下来,这顿饭顿时失去了所有味道。
苏溯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菜,“我们现在就走吧”
韩巍然皱眉,“那样子老伯和伯母怎么办?就这么把他们扔下吗?”
苏溯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村里有这么多人,叫他们来照顾不就好了吗……我在这里呆不住了”
秦胖突然放下筷子,“我们今天就走吧,刘老伯不是说过马队走的那条路吗?多远我都走!”
韩巍然不说话了,转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沈江夏和祁胤白。
祁胤白看了韩巍然一眼,“我随意”
沈江夏也随意应了一句。
“好,这样的话,我们先把老伯和伯母交代给邻里,明天就走”
饭后,几人就开始整理东西,沈江夏和祁胤白则一起出门去和附近的邻里交代两位老人的事。
午时阳光正好,晒久了会觉得有点热,刚开始他们没看到一个人也没在意,然而路过几间房子,都没见到原本喜欢坐在门口聊天的村民,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农舍的影子落在路上,四周没有一个人,耳边只有山风吹过的声音,连鸟鸣声都没有。
沈江夏走到一间低矮的农房边,从窗子往里看去,房里很黑,连光都照不进去,里面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沈江夏记得这里住着一个单身老汉,经常扛着锄头在边上的田地里溜达。
然而屋里没人,整间房静悄悄的,沈江夏的视线慢慢地扫过,突然停在床边,刚刚他似乎看到